相较于十三月美得张扬霸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却是好看得更加真实,触手可及。()
他站在那里温润地微笑着,一双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起,眼底流光潋滟。
见她这般看着他,他便看了看她提在手中的酒壶,柔声道:“可烫到了?”
“无妨!”
她把酒壶放在桌面上,风轻云淡的模样,看不到半点别样的情绪。
男人笑起来很是好看,像是一块雕刻精致的羊脂玉,只是她深知,这样的男人,看起来温润好看,实际触碰起来,却是冰冷的,毫无温度的。
只可远看,不可亵玩。
十三月是炙热的,萧临渊,是淡漠疏离的。
“寻常女子碰到这滚~烫的酒壶,定是要被烫到的,你却半点事都没有,内力深厚!”他向前走来,垂眼看了看她的手,确定她没事了,才在矮桌边的软垫上坐了下来。
然后抬手做了请的姿势,让她在对面坐下。
她也不扭捏,脱下身上的狐裘挂在旁边的架子上,便盘腿坐了下来了。
他拿了酒杯来,用桌面上的布块去垫着酒壶,才把酒壶提了起来,往她跟前的白玉酒杯里倒了一杯酒,那莹白的酒液缓缓注入杯盏之中,晶莹如玉。
但是更好看的,却是男人的手。
修长白皙,每一个骨节都那么分明好看,每一个脉络,似乎都发着光。
已经记不得谁和她说过,手好看的男人就像是一盏春药,但是,这样的男人,通常很薄情。
以前她自是不信的,后来,便也信了。
“这是我自己酿的,不外供,你尝尝,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男人每一句话都说得温柔,就像是多年的老朋友,就这样坐在这里对饮,半点都无不自然。
她拿了杯子来,偏了一下头,以袖子覆脸,才掀了面纱一角,轻抿了一口,这味道,还是很多年前的味道。
便淡笑道:“偏淡了一些。”
男人便也清浅地笑了:“酒要慢慢喝,淡一点,回味才浓烈。”
也就是说,这酒后劲大,让她慢点喝。
“太子看起来,感慨很多!”
男人抬眸看了看她,微笑点头:“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只有聪明的女人,才能从男人的三言两语之中便读出来这番深刻的滋味,他碾转了几下手中的杯盏,喝了一口,眼睛就盯着那酒杯:“这酒和人一样,开始的时候就应该是淡的,后来,便越发浓烈了。”
思念会发酵,越发疯狂越发浓烈。
自是说到了这动情处,她岔开话题:“太子今日让我前来,为的,不仅仅是饮酒吧。”
他把手中的酒杯放了下来,看向她,入了主题:“最近长安城不太安生,听说十三给夫人下了聘礼,料想夫人遇上了麻烦事,便找了夫人来,问问能不能为夫人分忧!”
这个人啊,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是这也不动声色的,把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转嫁到了别人的身上。
她便随了他的意愿:“不知太子有什么高见?”
“若是夫人不想嫁,我自是有办法帮夫人的,只是不知,夫人可想嫁?”他素手摸着酒杯,微微偏了头,唇角带着柔软的笑。
“自是不愿的。”
她一点都不隐瞒:“我在金銮殿上便已经说过,有三岁爱儿,如何嫁得?”
男人又是给她倒了一杯酒,声线一如既往的温润如玉:“我当夫人这般话只是拒绝之言,没想到,竟是真的!”
似乎是觉得她有了三岁爱儿这事情,他也有些的怅然。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便有些想要笑了,却是依旧按捺住笑意:“如此话,怎么能是儿戏?!”
到了这里,他便没有继续问下去了。
风从四面八方吹进来,这屋里虽然点了炭炉,却还是生出一阵无限的凉意来。
她单衣坐在那里,竟然不觉得冷。
对面的那个男人,才是能够让人发自内心的冰冷。
“既是这般,我便为夫人分了这忧愁!”
他拿了酒杯把酒全部饮尽,把酒杯对向她,她明白,端起了酒杯来,却并没有去喝,眯了眯眼看着他:“太子所求为何?”
若是没有求,便没有帮这件事。
萧临渊却是淡淡地笑了笑:“夫人可相信,我只是想要交夫人这个朋友?”
“自是不信的。”
她从来都是这么直接,对于这样的事情,朝堂局势风云诡谲,这个男人若是没有什么要求的,如何能够这般淡然自得地提出来要帮她?
太子这身份太显赫,怎么肯把时间留给无用之事?
萧临渊有感流殇夫人的明朗,转过头去看着一派颓败之像的庭院,有些小小的失神:“我对北漠,从来都有种莫名的亲切,总想要亲自去一趟,奈何身不由己,如今夫人来了,似是也了了我的这番心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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