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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第165章 绝别

夜已经深了,白静娴他们奔波了一天,在夜晚时终于找到一个小村庄落脚。韩硕其实心里有许多疑问想要询问白静娴,奈何白静娴自从拿了那块手帕以后便没有再说话,所以他一直没有找到开口的机会。

“公主,你和她在一间,真的没有问题么?”韩硕见白静娴嘱咐护卫将思琴带了进来,不由的有些担心的开口道。

白静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将他眸中是真的担心,便和缓了口气道:“无事,本公主自有分寸。奔波一天,韩将军辛苦了,早些歇息吧。”

“还有一事……属下知晓公主情深意重,也敬佩杜大人的英勇护主,只是……路程漫漫,公主只怕不能就这样带着杜大人的遗体回白国去吧?就算是为了杜大人也好,还是早些……让他入土为安才是上策。”韩硕刚开始说的时候有些小心翼翼,但是见白静娴的神色并没有变化,这才敢将自己的心里话全部表达了出来。

白静娴没有立即回答,她只是忽然抬起头透过窗户看了一眼星辰月朗的夜空,过了许久她才慢慢的将自己的双手握紧,有些疲惫的开口道:“我会考虑的,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门外给公主留了护卫,公主若有任何吩咐,尽管差遣他们二人。”韩硕向着白静娴行了一礼,这才退了下去。

等到韩硕走了以后,白静娴这才将目光转到了思琴的身上。思琴早已经醒来,不过韩硕他们害怕她对她不利,所以一直将她绑着。她现在因为被布条封住了嘴巴,不能说话,所以只能狠狠地瞪着白静娴,眼神凌厉而凶狠。

白静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这才莲步轻移的走到了她的面前,轻声道:“我知道你恨我,不过我不在乎,你要恨便恨吧。”

白静娴说完便亲自解开了思琴身上的绳索和嘴上的布条。思琴身上的绳索刚一解开,便猛地向着白静娴扑了过去,却不想白静娴只是轻轻地侧了侧身,便闪过了她的手,不等思琴说话,白静娴再次开口道:“这么多年来,辛苦了。你走吧。”

思琴不想白静娴会这么说,毕竟她可是辱骂过她啊,这般的以下犯上就算是死也是死有余辜,可是她却说要放她离开:“你以为这样我便会感谢你吗?”

“感谢?呵,你的感谢能值几文钱?本公主并不需要这种东西。如何处置你是本公主的权利,我高兴放你走就放你走罢了。”白静娴面上一片冰冷,说出来的话也带着一丝轻讽。

思琴面色顿时有些难堪,正要出声回击的时候,却忽然看见了白静娴的腰间挂着的那柄漆黑色的长剑,那是杜康的剑。一时间思琴忽然愣住了,等着她再次抬头,对上白静娴那双漆黑的眼眸时,忽然很想长长的叹一口气。

她在白静娴身边这么多年,又岂会不知白静娴的习性。她怪她在杜康死后表现的那般平静,可是却是忘了,那平静下来隐藏的悲伤一点都不比任何人少。思琴愣了许久这才开口道:“公主打算如何对待杜大人的遗体,真的要他……入土为安吗?”

白静娴并不惊讶思琴为何会慢慢平静下来,她只是微微闭了闭眼睛,这才开口道:“我会带他回白国,他说过喜欢圣安寺后山的梅花香。”

想着这十多年来,每次自己前去圣安寺都是杜康陪着,白静娴心里不由的一阵感慨。那个时候的杜康还眼带笑意的跟她开着玩笑道:“公主,若是有一日杜康不在了,还请公主将杜康葬在这圣安寺的梅林里。”

“你在说什么傻话呢。”那个时候的自己是这样回答他的吧。

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真的要做这样的事,原来他真的会不在,可是自己一直都没有想过这样的情景,现在想来却有些后悔,那个时候的自己为什么不多和他说两句话呢,为什么不问问他想要些什么呢?

她从来不曾真正的去了解杜康,他不说她便不问,不,即使他说了些话,她也只当是笑话一样,听完便忘记了。

可是,他不在的时候,那些本以为忘却的话语却是一遍又一遍的涌上心头,才发现不管是多么无聊的对话,现在想来都是怀念却又心酸。

“可是,要回到圣安寺,至少要一个月的时间,杜大人……哪里等得到那么久。”思琴的声音还是带着难过,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是有些不敢去看白静娴的眼睛,心里复杂而矛盾着。

怨恨却又觉得释怀,她想恨她,可是等着她冷静下来面对着白静娴时,却又恨不起来。

“我会将他……火化了带回去。”白静娴平静的开口道,可是眸子里却是一派波涛汹涌。

在白国,火化是一种亵渎死者的行为,人们认为只有保持遗体的完整,才能算是对死者的一种尊重。虽然在其他三国,火化遗体之事很是普遍,但是白国的风气使然,使得白国对火化一事十分敏感和反对。

“火化,怎么可以!”

“我想带他回白国,所以不管是什么方法,只要能将他带回去,我都会这么做!不管多少人反对,多少人阻拦!”白静娴慢慢抬起头来,清艳的面上带着一丝坚决的神色。

白静娴说这话的时候,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那把长剑。

她怎么能将杜康丢在这种地方。

她要带他回去。

回到那个他喜欢的梅林,回到一切最初开始的地方。

思琴沉默了许久,终是只说了这么一句话:“请公主恩准思琴护送杜大人回国入土以后再离开。”

“随你的便。”白静娴的声音里依旧听不出任何起伏。

杜康火化之事,不出所料的遭到了大多数人的反对,抗议之声连起,白静娴却一直坚持己见。

一时间弄得白静娴被许多将士所议论,毕竟杜康在军中是相当有声望的一位人物,白静娴这么做被他们认为是在亵渎死者。

甚至还有军士抗议道,若是不将杜康就地下葬,便不愿护送白静娴回到白国。

可是即使是如此难堪,白静娴却一直坚持自己的意见。直到有一日刺客来袭时,众人见到白静娴竟是舍身要去护杜康的尸体时,一时间全都震撼住了,至此渐渐的没有了反对的声音。

那样的人怎么会亵渎死者呢?

那样的人这般坚持的背后意义又岂会是什么不尊重杜康?

不是亵渎,只是太过在乎和尊重,所以即使才去这样极端的办法,她也要带他回国。众人也不再固执,终于同意了将杜康火化的决定。

……

与此同时,在霍国的王宫中,霍远思正一脸盛怒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心腹聂荣:“聂荣,你好大的胆子啊,谁给了你随便调兵的权利了的?”

霍远思的声音冰冷无情,一双眼睛也微微地眯着。

“属下不想辩解,属下有罪,请王爷降罪。”聂荣端端的跪在霍远思面前,不卑不亢的开口道。

因为霍远思虽然掌控了霍国的局势,但是却没有继承王位,反而是扶持了自己的幼弟上位,自己现在的头衔也不过是个王爷。

霍远思深深地看了聂荣一眼,猛的将自己手中的茶杯狠狠地砸到了聂荣的身边,任由茶水溅了聂荣一身:“说!你究竟干了什么好事?谁让你调兵去对付白国的!”

聂荣沉默不语,霍远思见状,声音蓦地更加阴沉:“你不说没有关系,你们一家人二十多口的性命可也在本王手中,顾念着你为本王做了许多事,本王不会杀了他们,可是并不表示他们不会缺一条胳膊少一条腿!”

聂荣闻言不由得一愣,其实他就是怕霍远思会拿他的家人作威胁,所以特意将自己的家人全部送走了,可是听霍远思的那个语气,分明是已经将一切都掌握在了手中。

聂荣犹豫了半饷:“聂荣只是觉得这么做多霍国有利,所以为之。王爷太过迁就白国,为此得罪了顾国太多次,若是以后……只怕和顾国生了嫌隙就不好了。王爷不忍为之,那么便由聂荣来动手。”

“混帐!”霍远思开口就骂道。

“聂荣自知有罪,不敢抵赖,只是望王爷认清局势,莫要再犹疑不定,到头来只会苦了霍国的百姓。”

“好,好,好!你倒是能说会道,那么不妨你与本王说说,这是什么!”霍远思说完以后,便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了一块绣着红叶的手帕,扔到了聂荣的面前。

聂荣在看到那手帕的时候,面色一怔,可是很快便恢复了正常,镇定的开口道:“不过是一方手帕罢了。”

“哦,是么?那么这方顾国的手帕又是怎么出现在你的手里的?”霍远思似笑非笑的开口道,“聂荣啊聂荣,你当真以为到现在本王都还不知晓你是顾国的细作么?为了霍国,说的多么动听,呵,真是难为你费心了!”

聂荣闻言并不诧异,面上只是一片平静,他慢慢抬起头来看了霍远思一眼,这才伏地拜了一拜道:“聂荣冤枉。”

他的面色太过平静,甚至连一点震惊的都没有,这样的神色让人看起来反而有些奇怪。

“冤枉?有何冤枉的,我倒要听听你还要如何辩解。”霍远思面上一片冰凉,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聂荣。

聂荣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将自己的背挺得直直的,铿锵有力的开口道:“聂荣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霍国,为了王爷。王爷本来答应顾国的是继位为王,协助顾国。可是王爷回国后,所做的一切却是没有一件事情是帮着顾国的,甚至还舍弃了王位扶植了自己的幼弟。顾国那方本来就对霍国颇有微词,顾国为王爷送来的姬妾也被王爷全部拒绝,焉知顾王会不会以为我们王爷也有逐鹿之心而要违背约定!现在,若是能帮助顾国重创白国,方能平息顾国的怀疑。”

“哦,是么?”霍远思闻言面色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愈加冷冽,“既然是为了霍国,为了本王,那么为什么调兵之事不向本王请求?”

霍远思显然并不相信聂荣的话。

“因为王爷定然不允,虽然王爷从未明着说过,但是王爷明显一直暗中偏袒着白国。为人臣,定然要辅佐自己的主子,不能让自己的主子为一时感情所蒙蔽而走上弯路,聂荣并不后悔自己这般做。至于那张手帕,聂荣承认确实是顾国之物,只是那张手帕不过是聂荣从上一次顾国送来的女子那里无意间得到的,并不算什么重要的物什。”聂荣的声音一直很沉稳。

霍远思唇角却是微微一勾,俊逸的面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来,可是那样的笑意并不表示他现在的心情好,反而是给人一种煞气之感:“好一个‘为人臣’,只是你这个人臣究竟是谁的臣子,还真不得而知!”

“王爷可是不相信聂荣,聂荣句句真心,怎敢有所欺骗!”

“聂荣,你跟在本王身边多少年了?”霍远思慢慢站了起来,躲避走到跪着的聂荣面前。

“回王爷的话,已经八年了。”聂荣不知道为什么霍远思为什么忽然这么问,却仍是老实地回答道。

“哦,是么,八年了?”霍远思似乎很感慨的叹了一句,然后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一字一顿地道:“想必本王的字迹你已经熟悉的恨了吧?”

霍远思话音刚落,一直很是冷静的聂荣忽然变了脸色。

“哦,看来你好像有些印象了。”霍远思忽然在聂荣的身后站定,就在聂荣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霍远思的剑便已经搭在了聂荣的脖子上。“顾国的细作也好,私自调兵也好,模仿本王的字迹也好,这一些本王都不跟细算,但只有一点……胆敢伤害她的人,不管是谁,都得死!”

霍远思话音刚落,手中的长剑便猛地一挥,刚刚还兀自镇定的聂荣却是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便断了气。

霍远思神色淡淡的收回自己的剑,与聂荣说这么多,不过是想要确定一些事情。而聂荣,打从一开始他就决定了不管他说什么,他都必死无疑!

静娴,对不起,这一次我察觉迟了,让你受了许多苦。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莫要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再等一等,再等一等就好,我很快就会将一切都安排妥当的。

……

白静娴回到历城的时候,李将军已经将陈军逼得退回了陈郡去,所以白静娴的马车才刚一到历城,李将军便风风火火的前来接应她了:“老臣参见公主殿下。”

“李将军不必多礼。”白静娴向前走了一步,然后伸手虚扶了一把李将军。她清艳的脸上悲伤已经褪去,轻轻浅浅的笑着,可是一双眼睛却是黑不见底,给人一种明明是在眼前却仿佛离得很远的错觉。“李将军辛苦了,不知现在形势如何?”

李将军先是看了一眼白静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白静娴与出发前有些不一样了,那个时候的白静娴虽然也是这般浅浅的笑着,可是整个人的气质要柔和许多,而现在她却是一身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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