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的一角,在离地面一尺的地方,上面挂着一缕青绿色的丝线,只那么零星的几根,就在挂丝线的位置,隐隐有点血迹。
“将这丝线带回去。”晚秋直起身子,说了一声,目光依旧凝视着石头上的血迹。
绮若小心的将丝线取下用丝帕包好放入怀里。
“若不是下雪,定然还能看出些什么。”绮若叹息一声。
璘恪亦凝视着石头:“这血迹定非晚雨妹妹的,倒像是无意间磕上去的,由此可见,那人也受了伤。”璘恪说完看向晚秋,晚秋认同的点点头。
“足够了,回去吧。”晚秋忽然眉目一闪,有了主意,三人一路回了梨花台。
“去将子珺所有青绿色的衣裳都找来,包括有青绿色花样的。”明纸印花的窗下,晚秋凝着目光吩咐着绮若和海棠。两人答应一声去了。
璘恪看着海棠离去,有些疑惑:“妹妹对子珺兄弟生了疑心?”
“并非我对子珺生疑,而是这真正的歹人只怕穿的正是子珺的衣裳。”晚秋眼里隐隐含着幽冷的恨意,凝眸着小桌上跳动的烛火。
璘恪不解的看着晚秋,“妹妹如何断定这一缕丝线出自子珺的衣裳?”
晚秋略一沉思:“晚雨虽然单纯,神志又有些不大正常,但晚雨却也是格外小心的人,从绿影阁出去到后花园再到临近外院的假山,便是熟悉路的人也得走上半个时辰,晚雨前脚出门,灵心后脚便寻了出去,已踪影全无,若无人故意引领,晚雨怎么可能失踪的那么快?”
晚秋顿了顿,接着道:“更何况晚雨是放心不下我,去寻我,她虽对木府陌生,却也知道内院和后花园的区别,怎么可能去后花园寻我?”晚秋说着话,气息渐渐有些激动,青衣为倒了盏茶递到手中。
晚秋盯着茶盏,眼里的恨意在流动,略缓了一口气,才幽幽的说:“再者若是陌生人,晚雨指定不会跟着走的,如今肯让晚雨跟着走的除了咱们几个,就只剩下子珺了,方才我让晚雨见了子珺,晚雨在惊慌之余对子珺产生了恐惧,又说子珺不是子珺,我便可以断定,那人必定假借了子珺的身份,或者是冒充子珺,骗取了晚雨的信任,才让晚雨跟着他一路到了较为偏远临近前院的后花园。”晚秋说完,握着茶盏的手已经泛白,突然将茶盏掷在桌上,茶汤泼了出去,溅了一手,此刻仿佛早已感觉不到茶水的温度。
青衣在火盆里又加了几块碳,叹了口气“只是要怎么抓住这个人?所有矛头都直指子珺公子,可见是下了不少心思,只是,素日知道晚雨姑娘和子珺公子交好的,除了咱们便再没有其他人了,谁能算的这么准?”
璘恪嘴角微微一勾:“若是有心为之,还怕不会算计?前脚晚秋死里逃生,后脚晚雨就出事,矛头直指子珺,我不信这是巧合,只怕和那映梅湖畔一样,又是一条连环计。”灯火下,璘恪一双月照寒潭的眼睛里异常的幽暗,眼波越沉越深。
窗外的雪,将夜照的明亮,雪色透过明纸糊的窗户照进房间里,房间里都比平时亮堂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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