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一听,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袭上心头,身子微微晃了一下,璘恪和青衣忙扶住。
绮若年纪最大,究竟沉稳些:“起来好好说话,究竟怎么回事?”
灵心站起身一边抹泪一边说道:“姑娘一早起来,精神便有些恍惚,大概是想起了昨晚的事,闹着要来找姑娘,奴婢好劝歹劝才劝住,谁知奴婢去端药的功夫,人就不见了,周围的园子都寻遍了,没见着踪影。”
晚秋一听,一股气流直撞心肺,眼波一沉,竟散发出逼人的寒意
“找,全都去找,务必给我把人找回来!”从没见晚秋动怒,就连海棠都吓住了,待反应过来,绮若带着青衣,雨心带着灵心,茗钟带着海棠,几个人分头去找。
璘恪扶着晚秋,晚秋的身子隐隐在发抖,平湖般的脸上一脸的阴沉,眼眸里暗潮汹涌。
两个人一路沉默,回到梨花台,有丫鬟为晚秋和璘恪更换了衣裳,又为上了药,两人静静的对坐在窗下的雕花小桌旁,晚秋抬手,弯曲的手指抵在唇边,指甲上的两支通水玉琉璃护甲透着晶莹的光,屋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你不要急,晚雨对府上不熟,或许只是迷路了。”璘恪看着晚秋难掩的担忧,不由得劝慰。
良久晚秋才深深的吐了口气,抵在唇边的手垂了下去。
“直觉告诉我,没那么简单。”晚秋转脸紧紧的盯着窗外,看着天色一点点变的昏暗。
风渐渐的停了,云层越压越低,一切都像是静止了一样,院子里的梨花树纹丝不动,没有丝毫的生气,屋子里只有火盆里的炭火在响,静的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天空中又飘起了雪花,轻盈的雪花如羽毛般尽情飞扬,晚秋再次从神思中回过神来,桌上放着的饭菜已经彻底凉透,璘恪也早已出来进去几个来回,出去寻找的人却一个都没有回来。
临近傍晚时分,屋子里还没有掌灯,窗外亦是一片昏暗,就在这昏暗的天地间,一盏透着黄晕明亮的灯闯进了晚秋的视线,绮若提着灯,身后跟着青衣,一路进了房间。
晚秋和璘恪忙下了地,晚秋迎上绮若急切的问:“怎么样?”
绮若神色黯淡,福了个身:“在后花园靠近前院的假山里找着了,情况不大好,老夫人得了消息,如今已送进兰烟驿了,姑娘过去瞧瞧吧。”
晚秋一听,脑袋里翁的一声响,急急忙忙的搭了绮若的手出去,璘恪忙扯了披风在罩上,三个人一路往兰烟驿赶去。
雪花飘飘扬扬,一路上有丫鬟婆子奔走通传“传老夫人话,封闭服门及各园门,任何人不得出入。”这一句话在木府的各个角落响起,此起彼伏,一个个神情紧张。晚秋听着,一颗心不由的又揪紧了几分。
进了兰烟驿,除了外来宾客和被禁足的红姨,其余人都已到齐,晚秋进来,众人各种神色的看着晚秋,晚秋也顾不得其他,给木氏和易氏福了个身,急忙进了里间。
里间的床上,晚雨惊慌失措的蜷缩在灵心怀里,衣衫尽被撕烂,脸上脖子上全是一块块刺眼的淤青,嘴角还淌着血迹。海棠和雨心站在床边抹着眼泪。
晚秋一见这情景,心底的痛,恨,怒一并撞上脑海,犹如一声闷雷在头顶炸开,眼睛里巨浪滔天。
晚秋走到床边,将晚雨从灵心的怀里扯出来,双手抓着晚雨的肩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晚雨的眼睛,怒火在眼眶里燃烧,从晚雨那惊慌失措的瞳孔里,晚秋几乎能看到狰狞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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