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姨见易氏这样说,正要发作,子珺一声“姨娘”吓止。红姨在子珺脸上气愤的剜了一眼,悲痛中带着几分嫉恨。
“夫人当真会做好人,死的不是夫人的孩子,夫人自然不会心疼,用旁人的痛做你的顺水人情,你倒是盘算的精。”
“虽说不是我生,但却是老爷的骨肉,孩子出来也尊我一声母亲,我如何不知道心疼?只是孩子没能保住,你这个做娘亲的就没有半点责任?”易氏并没有因为红姨的话而有丝毫情绪波动,只是稳稳的言语间神色自若的看着红姨。
红姨被问的一时说不上话来,只是哭着转了话峰:“你们都护着她,难不成老夫人也要偏袒吗?我苦命的孩子,老爷都还不知道呢就没了。”红姨一个劲的哭喊,木氏脸上又隐隐泛上了薄怒,虽说木氏平日不喜红姨,但木府家业虽大,孩子却少,这是木氏的心忧所在。
“继续。”木氏只说了两个字,前面一切言词,都已无效,这一刻,谁都不能再说什么。
璘恪和青衣纹丝不动的护在晚秋身边,家仆下不了手,为难的看着木氏,木氏叹口气“把那丫头和璘恪拉开。”
下面人听了,上来将青衣和璘恪几次挣扎拖开,绮若和海棠拼命护着也被几个力大的家仆架住,璘恪趁家仆手松,扑在晚秋身边死死抱着晚秋不撒手,木氏发怒,一拍几案:“打,给我一起打!”
木氏一放话,可是惊呆了叶兰和易氏,齐声喊声“老夫人。”被木氏抬手止住,家仆不敢再多迟疑,板子就一下一下落在了璘恪身上。
晚秋看着璘恪着了急,自己又动弹不了,“你又何苦来着,若连你也伤了,岂不是正中他们的心意。”
璘恪咬着牙,汗珠从脸颊滑下:“宁可让她们得意一时,我也决不能容你再受丝毫伤害。”璘恪说完,挺直了后背,板子落在身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寒冷的天气冻的人站都站不住,晚秋璘恪并绮若海棠几人身上却是热气蒸腾,丝毫不觉得寒冷。晚秋紧紧握着璘恪的手,感受着从他手掌里传来的力度,承受着这锥心的痛楚,所有的痛都化成了恨,在心里满满生根发芽,因为璘恪的代受,更催动了这颗种子的生长。
眼前的石砖地上,有风卷着细小的雪粒在盘旋,像是一地灵动的精灵,发出低微的哀婉声,她之所以愿意承受着三十个板子的惩罚,是因为她内心愧对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幼小的生命终究是无辜的,一个无辜的小生命因自己而死,她心中有愧。
这时木子珺突然喝止了院子里家仆的动作,转身跪在木氏面前,一脸悲痛,却也一脸认真。
“老夫人,子珺有话要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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