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站在假山下,耐心的等着锦岚,一阵风吹过,风夹杂着雨丝扑在晚秋的衣裙上,晚秋又往里退了退。 晚秋被假山彻底挡住,外面的人若不到近前仔细看是看不出假山里有人的。
这时只听低微的女子说话声,晚秋以为是锦岚来了,正准备躬身出来,结果刚迈开半步,就被那说话的声音顿住了脚步。
“你这样动手动脚的,被人看了去,咱两都别活了。”一个女人娇柔的声音,带着七分的迁就三分的婉拒。
“这大下雨天儿的,菊园又偏僻,以前住在滢霰馆的那位绿玉姑娘又毒死在那菊花丛中,谁没事会来这种地方?正好是给我与姨娘亲近亲近的机会。”一个男子的声音直直的吹进晚秋的耳中,晚秋下意识的靠在了假山上了,一只手捂着胸口,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一样,男子口称姨娘,这木府里给了名分的姨娘不就只有红姨一个吗?晚秋不由心惊,难道真是红姨?
“瞧你那副猴急的样子,可是如今我已怀了你的孩子,还没人知道,这可怎么才好?”女子说话的声音离晚秋越来越近,几乎和晚秋只隔着一层开的繁密的菊花。晚秋这一次听的真真切切,确实是红姨。
“你怕什么?生下来便是,反正不管是我爹的孩子还是我的孩子,他都是要继承这木府家业的。姨娘,子奂好久都没亲近姨娘了,姨娘今儿可就遂了子奂的心吧!”叫子奂的男子说着话就抱着红姨啃个不停,一边啃一边推着红姨往晚秋这边的假山上靠。
晚秋哪经见过这场面,一时脸红心跳的,亏的脑子还清醒着,没被吓傻,连忙从假山的另一端退了出去,外面的雨下的正大,晚秋又不敢撑伞,又不敢走,只要一撑伞一走动,就会惊动了那两个人。没办法只好将身子贴在假山外面蹲下来隐在菊花丛里,只盼着锦岚能早点过来,红姨两个人能赶快离开。
“姨娘可想死子奂了,简直是夜不能寐呀。。”子奂那带着急切喘息的声音一声不落的全都钻进了晚秋的耳朵,晚秋恨不能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好端端游个园子,谁能料到会遇上这当子事。
接下来就是里面两个人低微的说话声和喘息声,晚秋只盼着雨下的再大点,这样就只能听到雨水声了,又盼着雨能小点,因为晚秋此刻的身上已经湿透了,感觉好冷。
“不知道岚表姐现在在哪里,会不会看不到我以为我没来。”晚秋心里自己嘀咕着,雨水泼洒下来,花园里烟雾朦胧。
玫蒁园一院子开的如火如荼的红色芍药花窗前,一身玫粉色锦衣华服的木锦岚一副慵懒的神情站在窗前,绝美的脸上,挂着温婉的浅笑,竟比那沾着水珠的芍药还要娇艳几分。
侍女红香为递上一个精巧刺绣的暖手炉,看看外面的天气,怯怯的说道:“姑娘,下这么大的雨,晚秋姑娘一个人在花园里,不会出什么事吧?”
锦岚那眉目如画的脸上浮上一个赏心悦目的笑容,转身回了里面。
“能出什么事,不过是白等一场染点风寒而已。”锦岚说的轻描淡写,很是不以为意。红香听了,心里忐忑,但是没敢再多说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晚秋昏昏沉沉间抬起头来,雨水已大到几乎可以遮挡人的视线,晚秋侧着耳朵仔细听了听假山里面,已经悄无声息,不知何时红姨两人已经离开了。
晚秋用伞支撑着站起身来,双腿已经酸麻的走不了路,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传遍身上每一条神经,只觉得头晕目眩。强撑着走了几步,走出了菊花丛,上了青石铺就的蜿蜒小路,眼前的路已经是好几条,周围的景致都在旋转,晚秋感觉自己的身子摇摇欲坠,确好像看到了璘恪。微弱的张着嘴喊了声“璘恪”,眼前一黑,整个人便载了下去。
晚秋感觉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一阵阵熟悉的暖香在鼻尖萦绕,努力的睁开眼睛,那一张棱角分明俊朗的脸映入眼里,两道浓墨重彩的眉毛见晚秋睁开眼睛渐渐舒展开来,一双月照寒潭的眼睛带着几分欣喜。
“璘恪?”晚秋有些诧异,恍惚间似幻似真,嗓子干哑的难受,声音里都带着几分嘶哑,晚秋觉得自己已经用很大的力气在说话,可是在旁人听来却很微弱。
璘恪抓着晚秋的胳膊,眉目间带着暖意。
“你在淋了雨,染了风寒,将养几日就会好的。”璘恪劝慰着,怕晚秋心里急躁,其实晚秋自己就知道自己的身子状况。
海棠端着药进来,见晚秋醒来,高兴的扑到床前握着晚秋的手,眼泪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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