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见青衣没有做任何辩解,心中暗自笑了。虽然晚秋不能将青衣心中的想法完全猜透,但她知道,青衣不是投毒之人,不仅如此,青衣还是个极重情义的人。
“大人,晚秋信得过青衣,此事青衣冤枉,杏林草堂冤枉!”晚秋看着青衣,又转向知府再次开口。
青衣听到晚秋的话,却是一怔,诧异的眼光投向晚秋,晚秋秋水的眼睛里,如同春日湖水,荡着安心的暖意。晚秋向青衣微微点头,示意她放心,青衣心底,一股暖流涌上胸口。
知府一听,也是一怔,一时摸不清这易晚秋是什么意思,让他更加疑虑。一直跪在旁边的李氏老小,听到易晚秋喊冤,心里的火就往上撞。李氏“噌”的支起身子,用手指指着晚秋和青衣,眼睛里几乎喷出火来。
“你们都冤枉,那我家师爷就该死吗?易晚秋,证据确凿,你还妄图狡辩?我家师爷枉死,易晚秋,我要你偿命!”李氏开口怒吼,恨不能立刻将易晚秋就地处死。
此时青衣眼底的情绪已然退去,只剩一潭漆黑的冰冷,转脸看着冲晚秋咆哮的李氏,那双异常黑的眼睛折射出的光,像一支冰霜的厉箭直射入心,让人不敢直视。
“夫人慎言!李夫人口口声声要晚秋一死,难不成夫人别有居心?夫人说杏林草堂丹丸害命,夫人可有凭证?若是没有,夫人岂不是犯下诬陷之罪?”青衣言词谨慎,声音里带着零下十几度的寒意。
李氏不敢直视青衣那双黑曜石的眼睛,眼神闪烁的看了眼晚秋,又转脸向知府哭诉。
“大人,师爷死的冤啊!现有一早从杏草堂取回的丹丸为证,大人若是不信,可派人验证,看此药是否有毒。大人,大人要为民妇做主啊!”李氏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块丝帕包着的丹丸,双手奉上。
知府派人取上前,仔细查看一番,深吸一口气吩咐道:“去请福安堂的许郎中来。”知府话音一落,早有捕快应声出去。
不时捕快带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进来,老者来到堂上,恭敬下跪施礼:“草民福安堂许谷拜见知府大人。”
“许掌柜请起,今日本官请徐掌柜前来,是想请徐掌柜辨别一下此丹丸可有问题。”知府说着,一挥手示意捕快将丹丸递到许谷手中。
许谷将丹丸捏在指间,用鼻子闻了闻,又取了一点用舌尖舔了舔,将药重新交回捕快手中,施礼道:“回大人,此药本是寻常的益气安神,舒筋活血之药,本无害处,只是其中多了一位藜芦,与其中丹参相反,便成了催命的毒药。”
晚秋和青衣听了,相视一眼,眼底不约而同的疑惑。知府听罢,微微点头道:“好,本官知道了,请徐掌柜稍待。”知府说完,看着桌上的药,陷入沉思。
李氏见许谷证实药有问题,一拍大腿,扯着嗓子便嚎啕大哭:“师爷呀,您死的冤呀,您这一去可丢下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活呀!青天大老爷,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威武!”两旁衙役突然高吓,将放声大哭的李氏怔住,李氏的哭声戛然而止。
“大人,青衣想看一下丹丸,请大人应允。”青衣突然开口,要求验药。
知府眉头深锁深呼一口气,挥挥手示意将药递给青衣。青衣接过药,仔细查看,又闻了闻,确实有藜芦的味道。青衣眉头一皱,随后取下发髻上的银钗,将丹丸划开,再次仔细辨别,眉头皱的更紧。
“大人,这要被人动过手脚,请大人明鉴。”青衣抬起头,看了眼晚秋又看向知府。
知府一听,眼睛一亮:“说下去。”
青衣将药捧在手中,看着知府和许谷说道:“诚如许掌柜所言,此药确实含有藜芦,但却不在药中,而是覆盖于丹丸表面,许掌柜可再次验过。杏林草堂与李师爷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且师爷一向信的过草堂,草堂没有理由加害师爷。可见此药是被人在药成之后做了手脚,妄图害师爷性命,嫁祸杏林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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