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晚秋安葬了易明川夫妻回到杏林草堂,已是午后。 ()也许是一夜未合眼,也许是这些日子身心疲惫,安顿了众位宾客,吩咐草堂晚上设宴,自己便由海棠陪着回了秋水榭倒头睡了。
燕玄坤几位王爷同连城古松等都回了驿站,易明原一家送走燕玄坤等人,回到易晚滢的芍药坊,易晚滢一气之下将房间内所有器物都砸个粉碎,韩氏苦劝半天才劝住。
“贱人不死,难解我心头之恨!”易晚滢坐在妆台前,韩氏为包扎着额头的伤,桃花眼里恨意难平,咬牙切齿。
韩氏将纱布系好,拉着易晚滢的手,看着宝贝女儿的样子,心里也早已恨毒了易晚秋。
易明原听了易晚滢的话,怕易晚滢再做糊涂事,沉声呵斥:“晚滢,切不可再生事端!”
易晚滢一听急了,一起身满脸怒气质问易明原:“爹爹,如今连你也不为女儿做主了吗?难道您就这么任由那贱人欺负女儿吗?”
易明原看着被气疯了的易晚滢,心头也憋着无边的恨意:“晚滢放心,爹爹会为你报仇的,只是不是现在,如今几位王爷和那连城古松都在,若是现在易晚秋有什么不测,自然会怀疑到咱们头上,好歹等他们离了临安,易晚秋,必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易明原说着,干瘪的脸上,双眼如同毒蝎般狰狞。
水乡七月的傍晚时分,暑热渐退,微风过处,正是舒服的时候。
秋水榭易晚秋沉沉一觉醒来,感觉身子轻松了不少,脑子里也清醒了不少。房间里没有人,清幽的草药制成的香在香炉里冉冉生烟,让人心情宁静。
易晚秋起身,叫声“海棠”,话音一落,门外海棠挑帘子进来,见易晚秋坐起身,连忙上前扶了:“姑娘醒了?可睡好了?”海棠带着笑,一边扶了在外间的榻上坐下,一边问。
“这一觉可睡沉了,去与我倒盏茶来。”易晚秋淡淡一笑,轻轻吩咐一声。
“是,姑娘……”海棠正准备起身去倒水,这时门外一个十六七岁的俏丽的丫鬟挑帘进来,手里捧着一盏茶。
“姑娘,茶来了。”丫鬟将茶捧于易晚秋面前,恭敬含笑。
晚秋和海棠不约而同的互视一眼,一脸诧异。
“午后二夫人来,说如今姑娘回来了,该有个当家小姐的样子,便挑选了几个丫鬟和婆子进了秋水榭,因姑娘睡着,奴婢便没有打扰,暂且安排在院子里,等候姑娘意思。”海棠一见这丫鬟面生,便知定是韩氏送来的。
晚秋听海棠说完,慵懒的脸上渐渐浮起和煦的笑意,看着那丫鬟伸手接过茶盏放在桌几上,仔细打量着丫鬟。
“是吗?叫什么名字?抬起头来?”
“奴婢翠萍,是二夫人亲自挑选奴婢来侍候姑娘的。”翠萍说完,抬起头,看向易晚秋,易晚秋那一双秋水般眼睛里,深不见底,带着笑意的目光,看的人有些不安,连忙又垂下头去。
易晚秋突然一直腰:“是个俏丽的丫头,提成一等,和海棠在屋子里侍候。”言语里干净利索,不冷不热,没有任何情绪。
海棠听了晚秋的决策,先是一惊,随后便淡淡笑了,这几日跟着易晚秋,海棠确实也长进了不少,她知道,自家姑娘决不会干养虎为患这种蠢事。
“谢姑娘,翠萍必定尽心尽力侍候姑娘。”翠萍一听,高兴坏了,连忙磕头谢恩。
晚秋淡淡“嗯”了一声,没有再看翠萍,随手端起茶盏,刚送到嘴边便停止了动作,眉头微微一皱。
“茶有些凉了,翠萍,去换一盏吧。”晚秋说着,将茶盏放下,翠萍连忙端称“是”起茶盏,起身出去。
待翠萍出去,易晚秋转脸问海棠:“一共送来几个?”
海棠倒了杯温水递到易晚秋面前:“婆子两个,丫鬟五个,加翠萍一共七个。”
“叫他们都进来,我有话说。”易晚秋接过抿了两口,淡淡的说。
海棠点头出去,不时丫鬟婆子都进来,立在门两边。
这时正好翠萍换了茶进来,来到易晚秋身边,微微福身将茶盏递上。
“如今你们进了我这院子,我就是你们的主子,在我院子里,你可以不是很聪敏,但忠心是最重要的……你们若是有不愿意侍候我的,可以说出来,领了银子离开……!”晚秋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接翠萍的茶,一个不小心,茶盏被失手带翻,洒了晚秋一手一身的茶水,白晰的手瞬间被滚烫的茶水烫起了水泡。众人一见,吓了一跳。
“放肆!”易晚秋一声厉吓,翠萍被吓蒙了。
“还不跪下!”海棠一边为擦着手上衣服上的水,一边冷吓一声翠萍。
翠萍连忙跪下:“姑娘恕罪。”众人也都连忙跪下。
晚秋向海棠递个眼神,海棠微微点头会意,走到翠萍身边,冷声道:“抬起头来。”
翠萍不知何事,连忙抬起脸看着海棠,海棠“啪”的一记耳光重重的落在翠萍脸上,顿时五个指印红肿的浮现在翠萍白净的脸上,翠萍被突如其来的耳光打蒙了,捂着脸,流出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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