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看看阴煦熙,他脸色是凝重的,没有等那个人问出来,就主动说了一句:“是我,快点开门。()”
这句下去,那个人很雀跃,卡拉卡拉飞快地开了院子的高门,门往里一带,人就飞扑出来,钻到了阴煦熙的怀里,可是正好的。
我偏头看看那个人,果然长着一张我熟悉得不行的脸,这张脸,和以前的我是一模一样,不对,这张脸还要灵动自信一些。
这个人,是冷婷君。
“你可回来了,这么晚着,这次是干了什么?快和我说说?”冷婷君兴奋得很,见了阴煦熙也不陌生,亲昵的态度仿佛阴煦熙身边并没有一个我。
我看着这情景,很难耐,虽明明知道这个是幻境,却不由得自心底痛苦起来,因为这情景,其实是来源于阴煦熙的记忆吧,如是的情景,应该是真实发生过的。
他和她一起生活过,我知道,但是真正看见,却很糟心。
而这个时候,总算有人注意到我的存在:“有客人?”
话是那个老女人说的,带着孤疑和生分,再看看她,却惊觉她脸上有个铁面具带着,和她那一身笔挺的西式洋服十分不相称。
而冷婷君,是穿着白色睡袍的,烫了头发,洋娃娃一样可爱。
那个老女人见我盯着她看,便慢慢低下头来,似乎是很羞愧的姿势,手还不止地摸着自己的面具,而冷婷君则往阴煦熙牵着我那手瞧了又瞧,眼里是不解,还有天真的猜忌神色。
我立刻就放开了阴煦熙,那鬼侧头看我,恼怒又不明白地皱了眉头,我也不明白,口上立刻撒了谎话来:“我是你们先生的表妹。”
阴煦熙刚才没有应答对方,也就代表他故意隐匿了名字这东西,说明在这个地方,还是不要随便说出自己的名字好,我也不是笨蛋,这点注意还是能做到的。
“你脑子不清楚了吧……”阴煦熙终于不满意地说了一句,然后把冷婷君自自己身上推开,直盯着我。
“哪有,我是你表妹,我叫……我叫钟乐乐。”我确实是脑子不清楚了,这会儿是真是假,也分不清了,只是本能地去撒谎而已。
阴煦熙是不高兴的,就说:“你高兴就好……”然后就迈步往前去了,他进了院子,冷婷君也小白兔似的蹦着过去抱住了他的肩膀。
而那个面具女人给上前了一步,对我的态度毕恭毕敬了好多,说道:“表小姐,侬要进来了么?吴妈我要关门了。”
“进来了,进来了……”我慌慌地笑了一下,跳了进去院子里,跟着前面那辣眼睛的一对再进了小楼里面,这一路走着,才发现这个小院子小楼真实得可怕,我就好像穿越了时光,去了旧上海的一户大户里面做客。
说是做客,我还真的坐到了人家的客厅,暖红色墙纸和胡桃木踢脚,这地方,简直好像是血染成的一样,奇怪诡异得很。
厅堂的陈设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是一个大钟很扎眼,其他陈设一看就不是那个鬼喜欢的款式,不知道是不是冷婷君布置的,还是原本就在那儿。
但是其中一个角桌上放着的花却很扎眼,刺红刺红的颜色,细细碎碎的花瓣,像是燃烧的火焰一样,那是一束彼岸花。
我看见那东西,登时觉得有血液上到我的脑袋里,满满都是难受,也看着赖在阴煦熙身上坐到对面的冷婷君,神差鬼使地问了一句:“这个时节,也有彼岸花开放吗?”
冷婷君铃铃地笑了起来,什么叫大珠小珠落玉盘,大概就只指那样的笑声吧,她是高兴的,并且是得意的,跳到那棵彼岸花那儿,挑了一支,过来插到了我的头发上。
彼岸花上,沾满了死气,这是黄泉的味道,我立刻就明白了这些花的来历,是自黄泉那儿摘来的,我抹了阴煦熙一眼,他皱了眉头,片刻却拧了过去。
“真好看……配你的白皮肤更好看了,果然是我夫君给我摘的。”她说着话,还给我捋了一边的鬓发上去。
“表妹也是真的好看极了,像明星一样。”她呵呵地笑了,旋即又粘着阴煦熙坐下,阴煦熙看她一眼,冷冰冰的眼神看不出表情。
“夫君这个叫得真亲密,你们拜堂了吗?”我大概是脑子被血冲傻了,居然问了这么一句出来,句子十分挑衅,不用太多语气已经效果拔群了。
冷婷君立刻一愣,话也说不上来了,她看看阴煦熙,阴煦熙又看看她,原来以前的我长得这么楚楚可怜,那我现在的样子还真是刀子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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