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忽然抬头,瞧着我这边,是看到我了吧,那眼睛弯弯起来,一副放心舒心的样子,眉毛也是松懈的,看来等了我不久而已。
也许旁人议论过这样的男人是在等着谁,也许他被很多少女的目光追逐过,但是此刻,是我看见了他,而他也看见了我。
就这么径直走过去,无法无视这个人,明知故问地说:“接我?”
“走吧,车子不能停在这边。”他也没有回答,先是抬手拍拍我的肩,然后很自然地垂下手捏住了我的手,带着我散步开去。
这样的情景,在这条不够安静的华山路上,显得有种别样的浪漫感觉,我似乎要迷醉了,晕乎乎地由他拉着走,似乎可以走到天荒地老。
然而有个声音一直警告着我,不可以啊,不可以就这样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不可以跟着他的步伐,被他牵着鼻子走。
这么想着,我就拧巴了一下手,想挣脱开去,却被他用力捏了回去,他有多用力,不惜让我痛,我抿下嘴巴,觉得这场角力我必须赢。
却被他一下打断,把两人相牵的手顿地放开,我心里一阵落空,却没能反应出什么,又被他直接地搂过肩膀。
这会儿是给他夹着走了,无奈一笑,这人总是说我没有变化,自己呢,还不是那一副幼稚到死的样子:“做什么……这样不好。”
反抗地嗔怪了他一句,语气不由我控制地添了点软糯的娇气,那是因为平常跟上海同学的侬侬软语听多了,不带感情时候说话也会这样。
他却好像很受落,听见我这么说话后,嘴角上扬了一下,说道:“你这样说话我喜欢……好像一只小猫儿。”
“我是人……”没好气对他,拧不开他怀抱,只能吸着他的气息,被他的味道俘获,这很危险,而让我更在意的是,袋子里的小蛇一点反应都没有,可以感觉到有呼吸和心跳不是死了,只是难得的呛声机会他也放过了,继续睡着,是有什么原因吗?
因为担心小蛇,我才得以在这个人的温柔乡中保持一点清醒,等到了他拿车的地方,我赶紧就趁着他上车被松开的时候远离了他一下,只是我认得他开来的车是钟翰生的。
难道他杀了钟翰生还劫他的车来接我?等他发动好车,我却没有想上去的感觉,正怀疑着上面会不会藏了钟翰生的尸体,他来接我顺便抛尸,然后让我也当上了共犯……
这么一想,那个人的脸立刻就狰狞起来了,我们表演课的老师让我们培养想象力,没有想到培养着培养着,我的想象力已经那么澎拜了啊?
“干嘛?上车啊?”他看见我愣着,就拍拍车子的前座,我却蹑手蹑脚地去打开后座的门,要上后座。
男人立刻好笑又好气起来,却也没有勉强我,由着我这么战战兢兢地防着他,只是口上绝对不放过我,就说:“别这样,我再想你,也不至于就在车子里对你什么样……虽然在车子上我还真是没有试过。”
“这是钟翰生的车……”我这么说道,瞪了他那背影一眼,他正好回头来,一目的冷然,说道:“现在这车是我的了,还有,短时间内别让我在你口中听见那个名字。”
我说到钟翰生他竟然还是那样的眼神,到底是多生气,但是他开着他的车,也就是说他们见面了啊,有什么事情竟然没有说开吗?
说车子是他的了,难道是真的杀人占车还不成:“不论你怎么生气,无故杀人是不对的,现在不是三不管的民国……”
“说些什么……”他要倒车出车,正是专心的时候,却要回头答我问题,结果一不小心就刮擦了,这人伸头出窗户看了眼,啧了一声。
我也伸头出窗外,看见了好深的一道痕迹,钢板都凹下去了,便吐了一下舌头,说道:“这不能怪我,我没有钱赔给钟翰生,钱都是冷烟的名下,在冷婷君那儿。”
“行了行了,一直说胡话……”他也烦了,对我要求到:“要说话的话,能不能到前面来坐,光听见你声音,看不见你心浮气躁。”
“啊……”这算是爱的表达吗,可是我不想坐上去,驻了那儿一会儿,他也准备再次发动车子了,可我偏偏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一句话它跳了出来蹦跶着:“你真的没有杀了钟翰生吗?”
他刚开一下,立刻就停住了,急刹车让我好好地撞到了前面的凳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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