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忽然惊醒时,就看见老鬼坐在我床边用着我的手机干什么,这个鬼,脸被手机光照着,真的是很恐怖。
“哇!”我吓了一跳。
“手机好差。”他回来了,没事人,不对,没事鬼似的,叫人恨得咬牙,我忽然就湿了眼眶,涩味呛了我的声音。
“你去哪里了?”我很怕他再次消失,拿手抓住他的衣角。“你还跟不跟我去救奶奶?”
“先去酆都找莫邪剑,我现在力量不够,失血一点就饿。”他把手机丢给我,然后说:“我把我银行卡的客户端装你那了,也绑定好了,你以后用我的钱吧,密码是你的生日。”
“那是魏溪辰的钱啊。”我惊讶道。
“不,是我的。”他摸摸我的头。“是阴家留给我,有一座祖屋,我让张引灵卖了拿了钱,本来打算以后跟你一起生活用的。”
“那真是你的钱啊。”我用自己的生日登陆了一下,瞄了一眼那个账户的余额,吓了我一跳,真的挺多钱的,大概我一辈子努力工作也挣不了那么多呢,那祖屋该有多大?
“只是刚好碰上拆迁,阴家祖屋在上海。”阴煦熙撇嘴笑了。“世道不一样了,我拿着这些钱的时候也觉得不安,但是现在真的有了你,觉得钱还有有用的。”
我很难说出自己的感觉,只觉得有东西涌出了喉咙。“可是这毕竟还是你的钱,你给我,你用什么?”
“你给零用钱为夫啊?你是我的娘子,该你管钱的。”他看到我战战兢兢的样子,很认真地对我说:“我有好多的事情是现在不能告诉你的,但是我真的,想跟你一起,想照顾你,我跟你一样,也不知道要给你什么?现在只能给你这个了,只是以后你需要什么,一定要跟我说。”
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谢谢也太苍白,眼泪“啪”地一下往下掉了下来。
他好像慌了,给我拭了拭眼泪,问我道:“你想什么呢?收那么多钱不是跟中奖一样高兴?哭什么呢?”
“没有,我就想起《色戒》里女主收到朝伟送的鸽子蛋后激动地让他走的那个镜头,我现在懂他的心情了。”我真是哪门子的时候,还在胡说,他怎么能明白我的话。
可我却看见他的表情很是严肃,半晌才吐出一句话:“你姑娘家家的,自己看这种电影干嘛?怎么满脑子都是歪想法。”
“你才歪想法呢!”我脸一红,根本不是说的这个啊!
根本不想理他,我把被子捂了回去装睡,他也只是拍拍我的背,没有别的话了,就是一句:“你明天准备下,去办好临时身份证之类的,我们后天一定要出发去酆都了。”
我听见他这话,闭上眼睛,又胡乱晤了一觉,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去办证。
也亏得互联网科技的发达,我的临时证一下子就下来了,搞得我之前还紧张兮兮地百度了一下流程,其实就填表打个手指摸就行了。
只是百度的时候,我也顺便搜了炼小鬼,也是手贱了,看了两眼就吓得关了手机浏览器,第一条的消息就让人受不了,是说重庆的一个孩子被活生生弄死炼成了小鬼,身披红色裙子,额头还穿了个孔,死状恐怖。
不光加上灵异的东西,就是那么一张小孩子尸体的图片也够吓人了,何况死法还那么独特。
只是那个孩子是活活被弄死来炼的小鬼,难不成老鬼也是生前就那么被人……我不敢想象,要是网络上的东西有几分真,那阴煦熙岂不是受了很多的痛苦。
不过我还看了第二条第三条的内容,说炼过小鬼的道士都不能修真,我高祖父据说是飞升的,那应当不是我高祖父做的,就希望网络上的东西是有几分真了。
要是炼化他的人真的是我冷家的人,我心里头该多么的愧疚,但是我又想起了奶奶用血滴在莫邪剑上的情景,那是不是暗示我们冷家就是炼化阴煦熙的人?
太多事情困扰,我办完证之后还是郁郁寡欢,江雪倒是很雀跃,说是要把握少女的青春,用最后的半天好好玩一下成都。
这次带着她说的财主——阴煦熙,她吃喝买都放开了,也真的是恐怖啊,女人果然是不可思议的生物。
而张引灵前一会还那么反对江雪跟着我们,这会儿两个人倒是玩得挺嗨,看着就真的像旅游的人,一点都不像是去寻神剑,想想这一路我们一点头绪都没有,我就觉得心烦。
老鬼看我闷闷的样子,也不说话,陪着两个大小朋友一块玩,偶尔也会笑笑,拿个人家店里的帽子披肩往我身上瞎比。
但是我发现这个老鬼的审美还真是奇怪,都喜欢那些老气得不行的东西,还好我这一身衣服不是他买的,要不然我现在得是个老太太了。
四个人就这么享受了最后的快乐时光,一大早我们就去了动车站,坐最早的一班车去重庆北,直接就重庆北坐直通车去酆都,这一下车就看见了古城。
到了古城才刚中午,四川的天气基本就是雾啊雨啊的,在灵鹤观那里看到的日光算是最强的了,重庆的天气却比那会儿更糟糕,大中午的天,竟然像傍晚时分。
古城上空的云层厚,地上湿,空气闷闷的,应当刚下过雨,但是中午的阳光暴烈,愣是在云层中挤出了一个日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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