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有事情，要是乱回话，这样的闹剧也不知道要演到何时，干脆就沉默了，低下头不说话，才注意到，坐在床上的张引灵一直是臭着样子的。

也不知道这人莫名其妙生气什么，我就朝他眨巴一下眼睛，打了个眼色，我猜我有表达了我的意思，我问他接下来怎么办？

他就开口给我圆场了，忽地站起身，对着阴煦熙说：“你不是出去买衣服和电话的，空手回了？”

“走错了，去了车站，遇到江雪，就先送过来。”他就这样说，声音冷冷的，也感觉不到一丝的愧疚，好像是我就是没买怎么着的意思。

“遇到就送回来，可是正事都不做。”道士抱怨了一句。

老鬼反驳道：“你还不是不爱正经爱冒险，我学你的。”

这两人好像就莫名呛上了，彼此间有莫名的杀气，我不懂这是不是两个男人之间意见不合的情形，可我看他们的关系，不像是为了多带一个人去就会掰的模样，就觉得很奇怪。

可我还没有时间细想，那张引灵就起身了，到椅子去扒拉出一条裤子穿上，并换了鞋，我看他是撇了一眼桌子上的花盆的，不知道他注意到那些香棒子没有。

这人也没有含糊的动作，换了鞋子就起身往门口走：“那个谁，叫什么来着，我要去给你朋友买点衣物，你跟我去吧？我不会挑。”

江雪这么鬼精灵的人，一看就知道人家接受带她去了，马上就诶了一声跟着人家走了，也不怕张引灵卖了她，她也是太不知危险了，是说她太会看人，早就摸透了老鬼和张引灵的性格，还是她太容易相信别人？

我不由得为她将来的日子担心起来，一边担心，却还是羡慕的，看着她蹦跶着出去的样子，我幽幽地说：“我要是像她那样就好了。”

“怎么？还在想符咒的事情？”阴煦熙见两人一走，居然就这么放开了我，在我惊讶他就这么轻易放过我的时候，就看见他走到那张椅子上，拿起不知道早放在哪里的香，用原来就在桌面的打火机点燃，却手都抖了，就是怎么都点不着那根香。

我就两步并做一步地上前，帮他点上了香，插到那花盆里，当下他就放松了一般，靠在椅子背上，闭上了眼睛，那香噗呲噗呲地去得好快。

我看见他闭眼的模样，那就真像是一具假人或是尸体，他也没有呼吸的动作，眼睛也不动，睫毛长长，柔顺地贴在下眼睑上，眉眼都像画出来的，不真实。

你真像个死人，我原来想这样说，却觉得很伤人，没有说出口，老鬼却笑了一下，是苦笑的：“我本来很累，想就这样不动了，可是你会害怕，我还是和你聊会天吧。”

“我……”忘了他会读心，我想什么他都知道，也是真的不公平，我就问：“我想什么你是不是都知道？”

“我想知道就知道，你不想我知道的时候，我也可以装做不知道。”他张开眼睛，我看到他的瞳仁，却感到那是浑浊的，也许是他实在是累了。

我就问他：“怎么才能让你好受一点呢？我是真的想帮你？”

他浅浅地笑了，他怎么能每一个面目都那么好看？总是在迷惑着我的心？他来牵我的手，我也不能反抗了，他把嘴巴和脸贴在我的掌心，我心就漏拍了，他轻轻的吸气，我脑子就不清醒了。

可是，他冰凉的体温，一直在提醒着我，他并非人类，我跟他，是不是真的可以？

“你心跳好快。”他说完，温柔滴看着我，“如果我说，能让我恢复的办法，是喝你的心头血呢？你愿意给我么？”

“心头血是……”我不敢想。

虽然这个词对于我来说是极度的陌生，不过但从字面的意思来看，也不难理解。

难道他真的忍心将我的心脏刺穿吗？还是他故意在逗我。

我身体微微有些发抖，伸手指了指我心脏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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