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夫妻俩怎么可能知道呢?”
陆锦年满面的义正言辞,“许先生,这是你们警方的事情……韩齐恨夏翎恨得要死,我们夫妻比任何人都希望尽快将韩齐绳之以法;只要韩齐一天不落网,我们就一天不敢回国,现在夏翎又身子重,万一这时候被对方报复了,谁能负得起这个责任?”
许晋良眉头紧锁,深重的抬头纹勾勒在额头上,显得十分肃穆,“我说过了,陆先生,我只是想知道韩齐是生是死,其他的……我不会追究。”
言下之意,就算是你们杀了韩齐,我也不会告发。
可他能这么说,夏翎和陆锦年敢信吗?这么一句话,换个地点说,比如在审讯室里,就成了赤果果的诱供了……
他说不追究,就真的不追究了?谁能冒得起这个风险?
“许先生,”夏翎扫光了一整块的牛排,用纸巾擦了擦嘴,这才笑吟吟的抬起头,慢条斯理的笑道,“韩齐是生是死,我们夫妻确实不知情……但是我和锦年私下里猜测过,以他的个性,会躲在哪里。”
许晋良诧异。
夏翎老神在在的分析道,“灯下黑的道理,想必您也清楚,以他对我的仇恨,肯定不会躲在离我太远的地方,没有对我复仇信念的支持,他是撑不下去的……”
“所以?”许晋良屏住呼吸。
“所以,他肯定是躲在离我很近的地方,而且那里肯定不会有人出没,也不会发现他的存在……”夏翎笑眯眯的如是道,“这样一来,他能躲的地方,就极为稀少了。”
许晋良神色庄重,虚心请教道“请陆太太明示。”
“有一个地方,离我的桃溪产业园很近,而且绝对不会有人进入……”夏翎眸底闪过一抹精芒,薄唇里吐出一个地名来,“鬼愁涧。”
许晋良倒吸了口冷气,“当真?”
“对啊!”夏翎脸色缓和了几分,“许先生不如找人将鬼愁涧的入口和出口堵住,只要堵个几个月,没看见他出来,大致也就可以确定他的死讯了……哪怕是野外生存专家,也绝对不可能在毒瘴弥漫的鬼愁涧生活上好几个月。”
许晋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夏翎和陆锦年彼此暗暗对视了一眼,了然浅笑。
从夏翎这里得知了韩齐有可能藏匿的地点,许晋良便再也住不下去了,第二天一大清早,便托着行李箱,主动告辞离开。
“才住了一晚,许先生就要离开了?”夏翎故作为难,“莫不是嫌弃我们夫妻二人招待不周吧?”
许晋良赶紧摆手道,“不、不是……陆太太可别误会!实在是我急着去抓韩齐,好好的死刑犯逃跑了,还杀了警方的人,现在上面是外松内紧,好不容易猜测到韩齐可能藏匿的地点,我哪还能住得下?我得回去张罗着抓韩齐的事,就不打扰了……干这一行的,我都多少年没有休过年假了,不差这一次。”
夏翎笑得矜持,“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不多挽留了,许先生一路顺风。”
目送着许晋良风驰电掣离开的背影,夏翎有些担心,不安的冲着一旁的陆锦年问道,“锦年……他不会真的派人去鬼愁涧那里抓人吧?要是害了人,我怕……”
陆锦年倒是一脸淡定,好笑的拍了拍夏翎的脑袋,“果然是一孕傻三年,你以为,许晋良真的没看出来我们在骗他吗?他要的,不过是我们一个态度而已,我们已经把韩齐必死无疑的讯息传达了出去,他回国,只是做做样子,然后就可以将之结案了,毕竟……韩齐可是警方的耻辱,一直让他潜逃在外,警方也面上无光,能混到许晋良这个份上的,他远比你想象中的更加圆滑世故,他不是正义感过生的愣头青。”
说到这里,陆锦年顿了顿,俊美清冷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异样来,低笑着提醒道,“再说了……你忘了我们当初敷衍傅惊寒和高靖的借口了吗?一个鬼愁涧,我们可是糊弄了了两拨人,现在上面对鬼愁涧盯得很死,许晋良就算是想犯蠢,都不见得能通过。”
夏翎猛地一拍额头,“果然蠢了,我怎么就把这事给忘了呢?”
“行了,别拍了,越拍越笨。”陆锦年拉住夏翎的手腕,低头看着如今已经日渐凸起的小腹,冷硬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还有八个月啊,真漫长。”
夏翎嗤笑了一声,反手拍掉陆锦年的手背,“我看你这个当爸的,简直比我这个亲妈还着急呢……才两个来月,你着什么急!”
陆锦年小心翼翼的将人搂入怀中,感慨般的道,“只是觉得……有点不太真切,感觉跟在做梦一样,我还以为,这辈子不会有自己亲生的孩子了呢。”
夏翎眉眼弯弯,笑得甜蜜,小心翼翼的用手护住小腹,巴巴的扬着脸,故意卖惨道,“现在才两个月,就已经一切以肚子为重了,真等孩子出来,恐怕我这个黄脸婆就要退居二线喽!”
“胡吣什么呢?”陆锦年伸手弹了一下夏翎的脑门,“如果不是你和我生出来的孩子,我又怎么可能这么期待?”
夏翎不可置否的笑了笑,心里却暗暗的有些不好受。
她自己虽然也特别期待这个孩子,但是想到陆锦年对自己肚子近乎钻牛角尖般的重视和呵护,心里就觉得极为不痛快……就好像,要是没有自己如今的肚子,她和陆锦年的婚姻,也不知道会走到哪一步。
婚姻啊,抛去男女之间的爱情和天长日久相处的亲情之后,剩下的,无非就是彼此妥协、退让,妥协不下去的,自然而然的就劳燕分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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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我把更新番外这件事情给忘了……捂脸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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