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虽然我确实不算正常……但你这不是招了个更厉害的吗？”
那种疯狂至极的眼睛，简直就是绝望的实体化……这还真是吸引了了不得的怪物嘛……或者说是“恶魔”更恰当吗？
武田赤音伸出手来，将沙罗扣进自己怀中，强硬地抬起她的下颌，与她交换了一个带着血腥味的吻。一边深深地吻着，一边抬起眼来，对着披着人皮的恶魔露出了一个凶暴的笑容。
——这是我的，才不给你。
23
天外沙罗似乎对那些危险的家伙有一种别样的吸引力。
姑且不提她那明显一个比一个有病的前两任男友，围绕在她身边的女孩子也一个比一个奇怪。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叫雨宫萤的小鬼能看到他，但有一点赤音很清楚，那就是那个女孩对天外沙罗抱有的是一种非常危险的感情。
但是与足利茶茶丸比起来，雨宫萤那点程度的病态简直称得上可爱了。
那只披着人皮的恶魔出乎他意料的狡诈。
带着天真的笑容，做出可爱的表象，说着乍听起来十分幽默又率直的话语，如此轻易便蒙蔽了那个涉世未深的大小姐。
“你想做什么？”
赤音擦着刀，从刀锋上方眯着眼睛看向足利茶茶丸。年纪轻轻就登上了里世界金字塔顶端的少女笑出一颗歪歪的虎牙，同样眯着眼睛看着他。
“我想要她。那么好的主人，配你这种人渣真是太可惜了。”
武田赤音嗤笑出声，猛地将太刀刺向足利茶茶丸，伴随着铮然一声响，刀刃相击，他看着少女化作刀刃的右手，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
“果然如此。你这家伙，是半妖刀啊。怎么，明明有个人身，不需要人类提供热量就能发动阴义，却非要给自己找个主人……这么贱吗，你？”
足利茶茶丸却完全没有被激怒的样子，她看着他，嘴角弧度更深。
“她是特别的，比公主还要特别。所以怎么说呢……就算是用抢的，我也想要抢到手啊。”
武田赤音只回以一个残酷的笑。
“你可以试试看。”
“呜哇，真是吓到我了~”足利茶茶丸夸张地高举双手，下一秒，她的声音里透出几分沉沉的恶意，“还真是彻头彻尾的人渣呢，你这家伙。”
“比不上你。”赤音轻蔑地看着她，“你才是，想把那个傻瓜大小姐带到地狱里去吗？她可不是你的同伴，也永远不可能是。”
“那可不一定。也许沙罗小姐会比你想得更喜欢那个地狱呢？”
“就那个大小姐？”
武田赤音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她绝对做不到。她啊，永远不可能变成我们这边的人。”
是的，绝对不可能。
不管在妖刀的引诱下在黑暗中走了多远，那个大小姐，也绝对不会变成他们这样的人。
赤音高高吊起嘴角，像是嘲讽又像是轻蔑。
“大小姐就是大小姐。”
足利茶茶丸弯起眼睛：“所以说，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24
足利茶茶丸的“试试”，来得如此之快。
“我还在奇怪为什么笑面青江会突然出现呢。是你下的套就不难解释了。”武田赤音嗤笑，“刻意让那家伙在城里活跃，留下线索把我们吸引到那边，如果那个虐1待1狂能解决掉我是最好，解决不了你还有另一张底牌……真不愧是六波罗的堀越公方，你可真是个不得了的疯子。”
“过奖过奖。基本上都猜对了，真了不起，我还以为你脑子里塞得全是肌肉呢，原来不是啊，真让我意外。”
足利茶茶丸假惺惺地笑着，为武田赤音的精彩推断而鼓掌。
“我为了找出那把名为昼之月的魔刀可是废了很大的劲儿呢。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要在伊乌义阿面前转身逃跑吗？”
利刃特有的冷光森然一闪，足利茶茶丸脸颊边陡然爆开一蓬血花，她捂着脸，恼火地瞪向武田赤音，红衣的武士靠在床沿，对她扯出一个比刀光更森寒的笑。
“再说这种蠢话，我就把你的舌头切下来。”
武田赤音握住这把陪伴了自己上百年的妖刀的刀柄，眼神比刀锋更加雪亮。
怎么会逃走呢？
不如说……真是太好了。
伊乌——
武田赤音唯一的、宿命的对手啊！
25
被那把刀刺进身体的时候，武田赤音听到了极幽然的一声响。
比切断丝绸更轻柔，比捏破泡沫更干脆，如此细微，又如此决然的声音。
连一瞬都不及，便消失了。
看着鲜血一层层渗透衣衫，听着血流涌出又滴落，赤音其实没有什么实感。
只有背后靠着的那个人，是如此的鲜明。
温热的液体打湿了他后背的衣物，那种温度一直渗到他脏腑深处。
于是他回过头去，确认了一下那个人的脸。
果然。果然。
于是只能长长地叹一口气，气叹到了尽头又忍不住笑起来。
你又哭。
“到了最后，你还是那个大小姐啊。”
真是拿你没办法啊。
我的大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的时候一直在听陈奕迅的《斯德哥尔摩情人》，个人觉得是很适合沙罗和赤音的一首歌。
赤音对沙罗的感情很难写，一直在犹豫怎么把握这个度，特别是从赤音视角出发的，对他来说，沙罗是什么？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茶茶丸一手导演了赤音和沙罗的结局，因为她想要做沙罗的刀，而沙罗又先有了刀。所以她设下这么一个局，用笑面青江削弱赤音与沙罗的战斗力，又将伊乌义阿送给星史郎。但是与星史郎做交易是赤音自己的决定，背叛也是赤音自己的选择。
如果没有茶茶丸，赤音与沙罗不会如此结局——但如果没有茶茶丸，按照赤音的脚本，沙罗只会走向一个更绝望的结局。
嗯，归根结底，还是赤音太人渣的错。
ps：不要嘲笑沙罗小姐的男人运，你们沙罗小姐不仅仅是男人运有问题……她女人运也没好到哪去（不如说可能更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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