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俊基面有难色,见岳赋一脸阴晴不定,便试探着问道:“岳大人,咱们城里的士兵是怎么的一副样子,您也是看到了,既然咱们没有可战之兵,南方的扑家姜家亦已经投降,我看咱们不如就……”
金俊基话还没有说完,岳赋立刻就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赶紧改口道:“我不是说要投降鲛人,我是说,咱们不如就先撤退到纪州,到了纪州,再从长计议……好吗?”
如果这话是从别人嘴巴里说出来,岳赋还能相信这是想要先战略撤退,然后再从长计议,但这话是金俊基说的,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分明是要逃跑。
“你们长州土司,靠着这么窝囊的法子活了一千多年,这是你们的选择。但是,本官乃是大明朝廷的官员,就算不是官,我也是大明的子民,我不像你们,把耻辱当作荣耀,换个主子得到几根骨头就沾沾自喜,我有作为大明子民的荣耀和骨气!”
岳赋说着,一手扭着金俊基的耳朵,道:“你现在就出去,给我鼓动民气,号召长州百姓死守柳永。”
金俊基顾不得耳朵吃痛,垮着脸求饶道:“大人,我也不是谦虚,您就另请高明吧。”
“老子还当场念两句诗呢!出去,给老子好好准备,来一场慷慨激昂的演讲。”
岳赋一脚踹在金俊基的屁股上,把金俊基赶了出去,然后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杨贵辉上前拱了拱手,道:“大人一番言辞,在下实在佩服!只不过,以长州的情况,将熊熊一窝,实在难以据守。”
“我当然也没有指望能够真的守住,只是未打先输……不,是未打先溃,这可不行。总得要提振一下那些软骨头的胆气,就算真的要逃跑,也总得有几个不怕死的留下来殿后。”
鲛人不似人,他们嗜杀无道,争夺的是生存空间,要想靠对鲛人卑躬屈膝以求活命,那根本就不现实。只怕那投降的扑家、姜家,很快就会发现,这一次来的主子,跟他们过往一千多年来遇到的主子都不一样。
“那大人是打算……”杨贵辉接着问道。
岳赋细细解释道:“等城里的尸体清理干净,就让那些老弱妇孺沿着山道撤退到纪州吧,我可以让伊伊透过龙卫镇抚司的渠道,通知纪州的当地官员接收难民,伊伊是郡主,又有龙卫镇抚司的背景,那些官员该不会不从。
只要高过五尺的男子,全部都要留下来,谁若是敢逃跑,就打爆他的蛋蛋。咱们人数实际上不少,只要团结一致,争取时间做好准备,借着主场优势,应该能从鲛人身上割下一块肉来。事不可为之时,咱们再撤退到海上,跟鲛人打游击战。”
“下海?游击战?”杨贵辉大惑不解。
“鲛人虽然擅长在水下作战,但要记住,他们还是陆地生物,不是鱼,不能一直在水里。他们一直依赖自身的身体优势,故而忽略了对战船的开发运用,你不觉得他们的船,实在很烂吗?”
岳赋顿了顿,又道:“我们性能更好的船舰,还有东风!嗯,就是你之前见的那一根铁炮。东风已经试验成功,咱们可以把城中的所有铁器集中起来,三天之内,该是能熔炼赶制出十门。
靠着船舰航速与及东风的射程优势,我们跟鲛人打海战,会有优势。至于高端战力,有杨大叔,有小公子,我也能凑个数,该不会吃亏。
鲛人不外乎就是仗着人多势众,但他们要趁着大明精锐北伐的时候,把长州牢牢控制下来,这会分散他们很大的一部分兵力,用来追击咱们的部队,该不会太多。”
然后,他再卖了个关子,道:“况且,我还有一样秘密武器呢!”
杨贵辉听完,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而是接着问道:“那么,游击战又是如何个游击法?”
“游击战的精髓,在于十六字真言,杨大叔,你可想要听听?”岳赋笑着道。
“自然了,还请大人解惑!”杨贵辉拱手道。
“那十六字真言便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杨贵辉听完之后,倒吸了一口凉气,沉吟道:“厉害厉害!精湛精湛!”
说罢,他又问岳赋道:“我家主人是谁,大人也知道了,我常年随家主出征,对于军略兵书,都知道不少,可是,却没有听过这种叫做‘游击战’的战法,不知大人是从哪里学来的呢?”
岳赋自然不会说是从太祖那儿学来的,他一本正经道:“这是我自创的。”
“我不信!”杨贵辉拼命摇头,那十六字,看似简单,却博大精深,他打死也不相信,这是岳赋自创的。
“信不信由你,不过,你真的懂何为不世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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