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夕赟继续道：“从第五世之后，我就想通，再也不做同一个人。你怨刘朔忘你忘地太彻底。李川，那我呢……”

我不一样被你遗忘吗？我不过就是早就习惯而已。

……

顾夕赟想起了曾经的创界者。她们中不乏有和李川一样发现这个秘密的。她们无一不用现在李川这样的眼神来质问自己，然后她们都会愧疚，会自责。可当再一次重生时，什么都不会变……

顾夕赟绕过刘朔，走出房门，独自一个人离开，衣袖挥下，无风。

刘朔走到失神的李川身边，轻声说：“从见到周岚开始，我就知道了这件事情。我很多次犹豫要不要告诉你，但是老顾希望你永远不知道。你每次知道，就和从新揭开他的伤疤一样。”他蹲下身，抬头看着李川，伸手替她理好散落的刘海。

“李川，我们都忘记了他，我们都亏欠他。可这样的愧疚只会让他和我们更痛苦。听我的，这真的不是你的错。”&#8232；

李川如大梦初醒，布满血丝的眼里无声地流下两行泪，她喘息不匀，如同被人扼住喉咙。

“可是，你忘记我和他，无可厚非。因为刘朔，你是获得彻底重生的人。可我呢，我明明保留了很多记忆的，我记得你，记得很多事，却偏偏记不住他……”

她不断地捶打自己的脑袋，口里不断念着同两个字：“混蛋！混蛋！混蛋！”

从刚才开始的头痛此时不知为何愈演愈烈，让李川简直想要撕破自己的脑袋。关于引路人的记忆，从见到顾衍开始，就如同水流一般持续往她的脑子里灌。可似乎所有的记忆此时都混乱了，全部搅成浆糊。她抱着头颅滚在地上，一会儿喃喃着自己是周岚，一会儿呼唤着顾夕赟。

刘朔被李川发疯的样子吓得面色雪白。他大声呼喊顾夕赟，可顾夕赟早就远去。刘朔一把抱起李川，冲出房门往顾夕赟离开的方向去。可还没等他找到顾夕赟的踪迹，李川已经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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