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顾夕赟风轻云淡地捡起方子，从新用砚台压好，才看向李川。

“你的每世的二十岁那年，罗盘会指引我找到你。等我找到你，用你上一世的骨灰把你的记忆唤醒，教习你绘画和创界的方式。二十三岁之后，只要我找到守护者，就能开始第一次交易。每次交易，以假设空间为代价，换得别人的气……”

“这些我知道！”李川不耐烦地打断。

“可是你不知道是，”顾夕赟深深看了她一眼，一种刺骨的冰冷从他身上传了出来。

“你不知道，从你二十岁开始，我就会和你和刘朔一起增加寿命。你们年轻，我也年轻。你们衰老，我也衰老。可当你和刘朔中最后一个人寿终正寝，我的年龄和身体的衰老就会终止。从你们死亡的第二天开始，我会飞速返老还童，一年后重新变成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我的身体和容貌会一直停留在二十岁，直到重新等到你出世。而这中间，隔的也许是十年，也许是百年！”

哐！

李川手旁的砚台被她无意中掀翻，染污方子。

“你……怎么可能……”李川犹如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瘫软在桌子上。从她见到顾衍开始就追求一个真相。可这个真相，却远远超乎她的想象。

顾夕赟冷声道：“说我长生也好，不死也罢。我的生命只是为了你们而活。随你们生则生，随你们老则老。”他抬手看着眼前骨节分明年轻的手指和肌肉。“你们不重生，我就必须永远静止的等待……”

静止的等待，生命周转的意义只有等待而已。

李川颤抖地抬起头，捉住顾夕赟的手指：“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我和刘朔都会轮回重生，而你却从没有死过？”李川突然想起什么。“所以，你从来没有死在我前头过，你一直都是我的送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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