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磊瞄了一眼那个男人，语气酸溜溜的：“小蕊，钱是他派人送来的吧？也是，凭你们的关系，这钱应该他出。”

肖羽柔听出弦外之音，眼睛发直地望着张磊：“等等，你的话是什么意思？那个男人是谁？他又是谁？”

张磊苦笑着指了指花蕊：“你还是问她好了。”

肖羽柔一怔，而后将困惑的眼神挪至死党的脸上。

“你还是我认识的小蕊吗？还是吗？你知不知道，面对你的流言蜚语我从来都不相信，所以一次也没有问过你，直到现在，我始终相信你是清白的，甚至开完大会之后我还因为婷婷林茜她们侮辱你暴打她们一顿，而我的头发也被对方扯掉了十几根。可是你呢，什么也不肯对我说，关于你的事我总是最后一个知道，你怎么变得如此陌生！你还当我是死党吗？你说话啊！”

她越说越气，眼中情不自禁溢满泪水，嘴唇也哆嗦起来。

肖羽柔很少哭，所以这副模样更让花蕊难受。

“小柔，事实上，上次筹备的十万块在还给对方之前就被人抢走了，之后我就掉进他们挖好的陷阱，恶劣的报复没完没了。我之所以不对你说实话，那是因为我怕连累你呀，我太了解你的脾气，你要是知道我被人欺负一定会找他们理论的，如果那样反倒把你也害了。因为他们是恶魔，没有人性的恶魔！”

花蕊眼中流淌着无奈：“没错，在今天之前我的确是清白的，可是那又怎样？有谁相信我呢！所以现在我把自己卖了，卖给了恶魔，契约书也签了，为了救妈妈我什么都不在乎了，要是她死了，我该怎么活下去，小柔你说呀，要是换成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她摇晃着肖羽柔的肩膀，情绪越来越激动。

此时的肖羽柔，震撼之余心如刀割。这种可怕的经历和巨大的打击她没有经历过，怎么可能不恐惧不难过呢？

“小蕊，这么说你和他之间、没有那种关系？”张磊神色巨变。

花蕊泪眼婆娑，苦笑：“小磊，你想想，如果我是那种人就不会因为钱发愁了，也不会每天提心吊胆和他们周旋，更不会被学校开除，对不对？也罢，我从此就做茶花女好了，如众人所愿，如恶魔所愿，这不挺好的嘛！”

张磊傻掉了似的，一眼不眨地望着花蕊，就连她眼中的红血丝嘴唇上的小泡也未忽略掉。

直到对方拉起肖羽柔的手转身而去，背影在楼梯拐角处消失，张磊才回过神，一拳砸在墙上，默默淌下懊悔的眼泪，在心里不断重复着：“对不起，小蕊，我不该不相信你，不该做出那么偏激的事，我不是存心害你的，对不起！”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门外的人立刻紧张起来。

很快，一位年轻的医生走出手术室，问道：“谁是李玉芬的家属？”

众人立刻迎了过去。花父一脸渴望：“李玉芬是我老婆，手术一定很成功吧？”

医生表情凝重：“非常遗憾，患者术间发生了呼吸衰竭，经抢救无效已经身亡了。”

“我老婆死了？怎么会？不，不可能，不可能的！”花父拼命摇晃着医生的肩膀，怎么也不敢相信。

而花蕊，只觉得天旋地转，之后竟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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