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的心就痛，就恨。

“你到公司有多少年了？”杜恩没有转身，淡淡的吐声，声音平淡的没有一丝波澜。

“六年了。”他终于还是开口了，程冰霜如实地回答，眼底闪过一抹伤痛。

她痴痴等了六年，终还是输给了一个只出现半个多月的女人，输的彻底，输的不甘。

“你的能力非常好，只当我的特助可惜了，你不是说过想去深造吗，我帮你在美国分公司安排了适合你的职位。”

不可置否的说道，杜恩幽幽转过身，淡然地看着程冰霜带着几分黯然的表情，继续道，“你有拒绝的权力。”

程冰霜勉强的扯起一抹不以为意的笑容，她哪有权力去拒绝，她一直都是被动的，被动的等着他回头看一眼，哪怕是施舍也好。

“可以让我考虑几天吗？”她杏色的水眸盈满了失落与哀伤，一切都不由她的心，爱上他是，离开他亦是。

杜恩没有回答，只是再默默背过身去，迎上那片温暖的阳光，默认就是最好的回答。

程冰霜心口一紧，感觉可悲，他竟然连同意两个字都吝啬的不愿意开口允她。

她认识的杜恩向来对不在乎的人和事都是这样冷漠不是吗？以前他把她当朋友，当信任助手，所以对她还算热络，瞬息万变，精明如他轻易就猜到了她的心思，那个电话看样子不仅没有造成伤害，反而成就他们两个的感情。

真是可笑至极，也可悲的彻底。

当眼眶蓄满了水雾，程冰霜却扬起笑，笑的苍白无力，却又心有不甘，看着杜恩隐没在阳光下的背影，抱有最后的希冀，道：“杜恩，如果没有卢静雅，我会是你妻子的人选吗？”

她的语气充满了哀求与卑微，她只想给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有个交代。

办公室的气氛瞬间凝结，“不会，如果没有卢静雅，那么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结婚。”

生长在没有温情的家庭，父母是商业联姻的夫妻，生下他只不过是为了要一个接班人，杜泽，就更别说了，他只不过是个私生子而已。

卢静雅的出现就像是照进他隐藏在深处暗墨世界里的一抹光亮，她的声音、她的脾性、她率真、她的眼底的狡黠。

她的一切对他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第一次他这么想要拥有一个人，第一次他这么强烈的想宠爱一个人，想把自己最美好的一切都给她。

原来一切都是她的自作多情，自作多情的以为自己会是他杜恩妻子的人选，多么可笑，她六岁的青春年华就全都耗在不可能实现的梦里。

程冰霜自嘲的哭笑不得，为自己感到悲哀，眼泪扑漱的往下掉，可是她却骄傲的笑着，笑的诡异，笑的疼痛。

出了办公室，她的眼泪已经藏好，没有人可以碰触她的脆弱，要她离开，没问题，那么就让她在这期间提前送他们一份结婚礼物，看他们承不承受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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