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岚竟然知道了我喜欢尹伊辰,心脏皱缩:“妈,不是!我只是觉得最近的生活太乱了,想要换个环境。我知道和你说了,你肯定不会让我走。你现在有他照顾,我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妈,你照顾了我这么多年,我不想再让你因为我有所顾忌,我想要你找到自己的幸福。我在这里真的很好。妈,我想清楚了就回去。妈,你替我跟……我哥说,祝他订婚幸福。妈,我会抹干对他的感情,我不会在外面呆很久,你相信我。”
“小雨,妈妈从来不知道你心里是这么的苦,你为什么要隐瞒妈妈?你哥不会介意你对让他的感情,你回来行不行?”夏岚哀求道,我仰着头,泪落下来:“妈,我知道你在说假话,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心痛,自己的女儿竟然爱着她的哥哥。妈,等我,等我忘记他的时候,我一定回去。妈,对不起,我挂了,以后再给你打电话。”我挂掉电话,拔出手机卡攥在手心里扔进了垃圾桶里。
“就算你扔进去,他们只要查一下手机归属地就知道你在哪儿了。女人,还真的有时笨得无可救药。”辛威拄着一面墙,带着别有深意的目光巡视着我,“爱上自己的哥哥,你果然是异类。”
“这是你的手机。”我还给他要离开,他又扯住我,摸摸脸:“我都快被你这个女人摔死了,你怎么联句道歉也没有?”
“放开!”我打掉他的手不悦的说,他看了我许久:“我有办法让他们找不到你,不过,你要替我办事。”
他说的没错,只要一查手机号就能查到我在哪里,我瞪着他道:“你有办法?”
辛威裂开嘴笑了:“我最擅长的就是玩儿捉迷藏,没人玩得过我,只要我想,他们一辈子都找不到你。”
“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事儿?”我挑眉问道,他脸上出现一股狠劲儿:“当然是打架,我缺一个能打的帮手,虽然你是个女人,但能打倒我两次,说明你很厉害。”
“那也说明一个问题,其实你很差劲儿。”我补充了一句,辛威又开始对我咬牙切齿:“你爱的哥哥没有告诉你,你这张嘴欠修理!”
我的脸色也阴沉下来:“辛威,这次又是你自找的。”
我打出去,辛威却接住了:“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差劲儿么?”我抬起另一只手打在他脸上:“你敢再提他,我不会客气!”
“臭女人!”辛威捂着脸咒骂道,我一边走一边招手:“改日再见。”
坐车来到那一片静寂的墓地前,我抱着一束菊花朝着我爸爸的墓走去,他依然向我保持着一张笑脸。我将菊花放在他面前,跪在地上,摸着他的照片,眼泪落下:“爸,小雨回来了……”
“爸,你想我了吧?我好久没看你来了,你生气了吗?你问妈妈为什么没有来,她正在治疗,她说她会站着回来看你。爸,你也想看看妈妈站起来的样子吧。爸,我好想你啊,我答应你好好照顾妈妈,可我却没有做到,爸,你会怪我吗?爸,这次我回来,会呆很长很长的时间,不会让你再寂寞了。爸,你一定知道我为什么回来,你觉得我懦弱吗?他想起了我,想起了我们之间的一切,我却还是离开了他。爸,我爱他,但我不能再错下去,你最了解你女儿的,你一定会支持我的决定。既然我不能给他幸福,我的离开对他是最好的。或许,我最不该回去,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爸,我还欠他三百万,我会还清,剩下的两百万,我要留给妈妈,你说这样好不好?”
我在他的墓前坐了很久,天擦黑的时候才离开:“爸,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上了车又回到市里,天已经黑了下来,我找到一家理发时,推门进去。
“欢迎光临,请问您是剪发吗?”
我点头:“销成毛寸。”
但我说完,不少人看着我,迎接我的人说道:“您不如做离子烫或者卷发,会比毛寸更适合您。”
我望着镜子里自己养了四年的长发,心中一狠:“毛寸。”
洗发、吹干,替我剪发的人又道:“你的发质很好,不如再想想。”
“我说是毛寸就是毛寸,麻烦你快点儿剪!”我不耐烦的说道,只是不想再被动摇。
既然要打算重新开始,那就从头发开始吧。
理发师开始给我剪法,长长的发丝落下,终于有什么像被剪掉一般,我看着自己的头发落得满地都是,又似见到四年前的自己,就让生活从这里重新开始吧。
“好了。”理发师给我扫完脸上的碎发,拿着剪子望着我:“别说,我一开始还觉得不适合你,现在看来挺合适的。”
短得只有中指长的头发飘逸在前额,虽然四年过去了,但还是有着假小子时的男孩脸型,可终究变了什么。我起身给了钱伶着包儿走出来,夜已经深了,我望着没有一颗星星的天空,重重的呼吸了一口,尹伊辰三个字再次跳出来,心痛随即蔓延。
这是离开他后的第十一个小时,我再次想起他,想念已经成了习惯,现在我要将这想念生生剥离,不管有多痛,我都必须习惯不想念,习惯没有他的生活。
打开门,按亮灯,一片惨白。屋内静得只有我的呼吸声,孤独包围了我。没有夏岚温柔的声音,没有张嫂的笑声,没有张叔的粗嗓子,更没有……他的身影,我靠在门扉上,心被累与寂寞层层吞噬。
人生中,总有一些人和一些事会成为过去,但也有一些人和事情会永生铭记。我不知道我会用多长的时间来忘记尹伊辰,四年前没有做到,四年后我也没有信心,但我必须忘记,不管多少天,多少年。
我淋着水,水顺着我的身体滑落,身上还残留着他留下的吻痕,我抱住身体靠在墙上,放声大哭。
披着衣服拉开窗,夜景尽收眼底,凉飕飕的风吹进脖子里,我夹紧了衣服。靠在阳台上,混乱的思绪因为冷意渐渐冻僵,这是回来的第一个夜,再次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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