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洗澡了。”

“哦，那我再揉回去。”

凌祎没说话，举了信封往浴缸里倒。

“别！好不容易放好的热水，你洗澡就好，这几根头发我自己回去洗！”

凌宸抢了信封拔腿就跑。

跑到外面，又回来了。

在浴室门口探出半个脑袋，小声问道，“那什么？你会做亲子鉴定不？”

凌祎正在脱衬衫，扣子解剩两个，半敞的衬衫露出一副精壮的胸肌，结实的腹肌，以及隐隐可见的人鱼线。

凌祎也不管自己什么样子，直接侧身看向凌宸，薄唇带着微微的弧度上扬，漾开一抹慵懒的笑意。

“就算证明这个孩子跟骁有关系，也不能证明是他的。”

“伯父……这么博爱啊？”

“……”

算了，凌祎看着凌宸小白兔一样的眼神，也不想解释间接证据远不如直接证据来得有效。

“洗完澡再说。”

凌祎又转身，继续解扣子。

“嘭！嘭！”

浴室门被大力甩上，随后是卧室门。

凌祎笑了笑，躺进浴缸，泡澡。

这幢别墅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凌祎从实验室出来，已经将近十二点了。

结果没有意外，相似度很高，但孩子不是他的。

回别墅的时候，凌祎特意看了眼凌宸的房间，房间是暗的。

凌宸已经睡了。

凌祎摇头叹气，没打算把人挖起来。

回房后，凌祎把电子档传给了凌宸，准备睡觉。

“啊！”

一声短促的尖叫打破寂静的黑夜。

别墅的隔音效果很好，除非是开着窗，才能听见屋里的动静。

而夜里开窗睡觉的，只有凌宸。

五年前，夜归的凌祎也曾听过深夜尖叫。

那时，他刚洗完澡，正在关窗，就听见隔壁传来凌宸的惊恐声。

不知何事的他冲进凌宸的屋子。

走廊的灯光把卧室照得昏暗，凌宸长发垂肩，双手深深埋入发间，低着头在床上坐起，却清楚得透出苍白的脸色。

“骁，我怕。”

凌宸的声音空洞的没有灵魂。

凌祎听得莫名烦躁，“是我。”

昏暗中，凌祎清楚感觉到凌宸一僵。

凌祎没有说话，从床上起来便走。

“别走。”

凌宸捉住了凌祎的手腕，声音低哑哀求。

凌祎清楚得记得凌宸靠近他胸膛的感觉。

好像有什么东西扎进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微微的疼轻轻的痒，挠得他莫名烦躁，却又留恋，怎么都舍不得推开怀里的温软。

这种感觉，此后凌祎再未在别人身上体会过。

这种感觉，再多的女人都给不了他万分之一。

时过多年，凌祎和凌宸的房间还是在隔壁。

只是这一次，凌祎没有进去。

凌祎只是靠在凌宸的门口，鹰眸一如既往的目空一切，帅气的脸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优雅而慵懒地守在门外。

卧室里，凌宸被那段不堪记忆惊醒，痛苦地抓在头发在床上坐起。

回家第一天，她就被噩梦惊醒。

果然，这凌家不能回。

凌宸苦笑，不知为何向门口望去。

走廊的光从门缝底钻入，却只有半条门缝有光。

门口有人！

握紧双拳，凌宸痛苦地闭上双眼。

凌宸的苦笑，多了几分涩。

屋里屋外，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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