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烨俊逸容颜绷得死紧，他凝重的望着桌子后面站的笔直的女子，眼中闪过震惊，疑惑，不可置信，到最后沉如一片大海。

“去给柳小姐道歉！”最终，他缓缓说道。

乔子凡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咯咯笑出声来：“她是你什么人，你竟然一进来就帮她说话？”

“是啊，你都不知道……”雪烟也站起来，有些无措的想要解释清楚。

“住口！”乔子凡倏尔打断。

在楚烨看来，却更显得乔子凡冥顽不化！

“乔子凡，本王一直以为你跟别的女人是不一样的，却没想到，柳天薇不过说了你几句，你就能做出这么歹毒的事情！”楚烨剑眉紧皱，嗓音低沉。

乔子凡的心，突然痛了一下，是啊，她也以为他是别的男人不一样的，可没想到，他也可以这么随便的不相信她。

她缓缓坐下，拼命忍住突然而至的哽咽与泪水，哪怕是之前楚烨的冷淡，都没有让她如此难过。

“我若是不去道歉呢？你会怎么做？杀了我？还是休了我？”她声音很低，却很清晰。

楚烨隐在广袖之中的手缓缓攥紧，直到骨节泛出一抹清白，直到一丝殷红的血线从紧握的掌心顺着纹路滑出，他就那样淡淡的望着她的脸，带着倔强，带着猖狂，还有一丝丝不易发觉的委屈。

她能委屈什么？他不怪她去吓柳天薇，他只是看不得她使出这等恶毒的手段来。

“楚烨，你到底想说什么，你直说罢。”乔子凡去倒水，茶壶里的水早已亮了，她仿佛未曾察觉一样，一口气喝个精光，楚烨依旧没有说话，她倒是笑了：“麻烦楚大王爷别在我跟前碍我的眼成么？”

楚烨眼神愈加阴郁，风雨欲来风满楼，“你出去！”

“好……”乔子凡洒然起身，楚烨却怒喝一声：“不是你！”

雪烟担忧的向乔子凡，乔子凡心下了然，对她点了点头，雪烟离开之后，楚烨‘砰’的一声关上房门，一步一步逼近乔子凡。

“你到底想干什么？”乔子凡心肝一抖一抖的，她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害怕。“有什么话你直说就好了，别整的这么吓人！”

“你也还知道什么叫吓人？”楚烨终于开口说话了。

乔子凡的心却抖的越来越厉害了，眼看退无可退，她扭过身，撒丫子便要逃跑，哪知，楚烨猛然伸手揽过她的肩膀，手臂翻转，一把掐上她的脖子。

“你……不……”乔子凡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十分惊恐，她唇色惨白，仿佛看见了什么特别可怕的东西，双手不断挥舞，她的惊恐惧怕落入他的眼里，痛到他的心里。

楚烨心中自嘲一笑，他终究对她狠不下心来！

可他却不知道，自从上次苏家大少爷差点掐死她之后，她就十分害怕被人攥住脖子，那种死亡的感觉，一下子笼罩了她的世界，那种绝望，没有任何人比她更懂！

楚烨松开手，乔子凡捂着脖子退到墙角，背紧紧靠着冰冷的墙壁，深深的喘着气，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甩掉那可怕的感觉！

“这个，你给我说清楚！”他终究是忍不住，拿出数十封盖上她令牌印章的信纸仍在她的脚下。

乔子凡瞳孔瞬间失神，地上撒了一小片，原来有这么多，她望着那片信纸出神，一句话都没有，好像此刻她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一样！

楚烨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一开始他还秉存着最后一点希望，绝对不会相信这些都是她做的，可如今看了她的反应，他如何能够相信？

“这些……真的都是你做的？为什么……”楚烨两手垂在身侧，面容愈加诡谲莫测。

乔子凡缓缓抬头，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看楚烨如今的样子，他已经相信了不是吗？既然相信了，又为什么还要来问他呢？

她原本还想把藏在紫函宫里的那一封拿出来给他一个解释，解除两个人之间的误会，可是在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可能了。

“你要怎么做？”微一出口，嗓音嘶哑的不成调子，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楚烨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一声长叹饱含哀伤的流露出来，他缓缓松开白的发青的手掌，缓缓道：“去给柳小姐道歉。”

乔子凡望着他，缓缓摇头：“不可能。”

她最后看了一眼脚边的信纸，抬脚从上边踏过去，来到楚烨跟前：“若你来，只是要让我给柳天薇道歉，那不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了？”柳天薇的声音从外边传来，带着三分不满七分缠绵，打开房门，款款步进来，站在楚烨身边，微微笑道：“不过我柳天薇可不是那小肚鸡肠的女子，王妃娘娘无心之失，天薇是不会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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