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乔沐杵在那里,面色惨白,她知道若不是她执意要跟着来,凌沫颜此刻也不会难以脱身。她清楚她的体能与功夫,这些人又哪里能威胁到她呢?
阿芷,对不起!
凌沫颜稳了稳心神,然后对上了宋止墨的眼神,那是一种带着玩味与戏谑的神色,还伴随着一抹仇恨与伤痛。
她实在是为后宫里面的那些女人而感到担忧,在宋止墨身边,伴君如伴虎,他的脾气阴晴不定,一旦生气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真是苦了舞倾城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她竟然对舞倾城生出了一丝同情。
爱着这样的男人,又始终被猜忌,两个人互相利用,这种滋味,应该不会好受的。
她哂笑不已,“真是太过于自信了,齐月的皇帝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呢?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和你交易了?”
“倘若我告诉你一些重要的消息,你也算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不是吗。”话是如此,可惜她从来都不是个好奇的人,也不是被吓大的人,哪里会猝不及防地被威胁呢。
“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不强求,并且我--拒绝你所说的刚刚那笔交易。”由于是夜里,她感觉有些困倦,便懒得再去答理他。
宋止墨的眼神却是落在上官乔沐的身上,然后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点了点头,他又看向凌沫颜,“跟我回齐月。”
凌沫颜有些怒了,“为什么!”她跋山涉水地来到这里,居然让她回家!她还没有去看巫跃竹,也对他的情况不得而知,怎么可以回去!
宋止墨也有些懊恼的看回去,表情阴晴不定,“我似乎给了你选择,但是你放弃了!”
看得出凌沫颜很在乎上官乔沐,他的嘴角勾了勾,对着影卫道,“把她们带回去!”
伯羌的宫殿内。
所有人都在焦急不安地候在巫跃竹的寝宫外。
里面传来极其压抑的呻吟声,像是在忍受着异常痛苦的事物。巫跃竹的额头上尽数是汗水,因为此刻大夫正在为他缝合伤口。
“国主,您忍着点。就快好了。”
巫跃竹脸色苍白地如同纸片一般,这样的情况下,他依旧点了点头,然后勉强地露出了一个微笑,“嗯。”
待白发苍苍的御医走出来时,所有人都一拥而上,然后开始询问起情况来。老御医的满头银发也已经浸满了汗水,他只是带着谦逊的笑容微微欠身,“不辱使命。”
众人听到这句话都非常放心了,于是有的人便退了下去,也有人直接进入了巫跃竹的寝宫之内。
巫跃竹脸色苍白,衣服被浸地湿透,他喘着粗气问道,“阿芷呢?”
所有人纷纷摇头,他们都没有看到凌沫颜。巫跃竹的目光一瞬间黯淡了下去,他嘴里喃喃着,“没有来吗?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
小李子急忙走上前去为他拭汗,“国主您别着急,密信凌皇后已经收到了,但是……有可能是齐月那边出了点问题。”
巫跃竹刚想支起身,却被心口处的一丝伤痕让嘴角都抽搐起来,他毫不怀疑,这次动手的人是宋止墨,那么也许宋止墨回去的途中遇到了阿芷呢?
但是即便是宋止墨带了些人手,然而以阿芷的身手,没有理由逃不开啊。
难道是被什么拖住手脚了?
他艰难地起身,然后开口,“快,命人把朕的马牵过来。”小李子吓得脸色血色尽失,“国主您不要胡闹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巫跃竹摇了摇头,“阿芷有危险,我不能坐视不管,即便你让我待在这里,我也是极其难受的,让我去吧。”
小李子怔在了那里,“可是,可是您才刚刚动完手术啊!”
巫跃竹勉强笑了笑,“没事,伤到的是上半身,我会尽量骑地稳一点的。况且,”他顿了顿,“这样的伤实在不算什么,战场上比这严重的多了去了。”
小李子见状也无可奈何,只能暗暗地把巫跃竹的马儿牵到了寝宫门口。扶着巫跃竹上马后,他忧心忡忡地看着巫跃竹的马儿向前奔去。
可是马儿还没跑几步,就见巫跃竹从马上坠落下来,小李子吓得不轻,赶紧叫来了御医。剩下的人只好守在了屋子里,以防巫跃竹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走。
小李子赶紧派出了几个人去齐月那边打探情报,然后自己衣不解带地整日整夜地守在巫跃竹的身边。牡丹听说此事后也是担心不已,但是害怕宋止墨会起疑心,她只能任由着自己的担心泛滥成灾。
钟无泪却是一副丝毫没有任何慌张的模样,她只是奉命帮助巫跃竹传递情报,看中了巫跃竹能够给她的更加丰厚的奖赏。事实上,在齐月和伯羌的这场战争之中,她是保持着中立的。她不会因为宋止墨对她好并且不顾忌她的风尘女子身份而娶她进宫的举动而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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