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杯接一杯地仰头而尽。她的动作看到他的眼睛里,痴了,缠了,她的一举一动都深深牵动着他的心。终于她倒在了地上。他疾步走了过去,将她抱起,看着她粘着淡淡泪痕的酡红两颊和湿润后看起来更加乌黑发亮的睫毛,心里疼得抽搐起来。
舞倾城红的仿佛滴出血来的眸子睁大看向眼前的他,突然凄厉地笑了起来,声音断断续续,“你大概不会知道……连做梦都能让我梦见你!……你知道我多爱你吗……为了捆住你……我……不惜伤害你……”
睫毛颤抖着,她的眼睛逐渐闭合,声音突然小了下去像是说梦话般喃喃道:“可是……你不知道啊……我不能没有你……”
他抱着瑟瑟发抖的舞倾城,衣袍的一角紧紧的攥在手中,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一时间什么滋味都有。
沙子在萧瑟的晚风中狂乱地飞舞着,落在他灰黑色袍子的影子上,看起来异常单薄寂凉,直叫人骨子里迸生寒意。
他的目光黯淡了下去,他知道自己再怎么努力,怀里的这个女人,始终还是记得宋止墨的,她依旧是爱着他的。
他将手中的人儿抱回了自己的房间里,然后紧抱她帮她取暖。看着她已经安然睡去的脸庞,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深深地吻了下去。感受到了他额头的温度,她忽然紧紧抱住自己,睫毛颤动着,神色痛苦而嘴里依然含糊不清地低声哀求着:“阿墨,不要走……”
他替她把脉,原来又煎了几服药喂她喝下,她这才沉沉睡去。只是依然紧紧抱着唐茹不肯放手。在汤药的帮助下,她只昏睡了一天醒了过来。
来到西域,她嗜睡表现地越来越明显了,让莫邪更加痛苦的,是他诊出了喜脉。
他实在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处理这个孩子,若是让这个孩子生下来,宋止墨必然会要把这个孩子要回去,这样只会让舞倾城痛苦;倘若他就这样打下了这个孩子,舞倾城知道后也一定不会原谅他。他知道,有关宋止墨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姑息。
他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此时,他居然又陷入极大的痛苦之中。各种艰难的抉择只有在触及舞倾城时才会表现地尤为明显。他到底是怎么了,一次次地为这个女人而操心。
他原本的生活,本应该是非常平静的,非常无忧无虑的。原本他只需守着一方净土,过着自己安闲的生活,而不是去为了一个有夫之妇操劳。
或许,余生就要在这种荒凉的地方度过了。不过,幸好还有她在,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是天堂了。
不知道这到底是福是祸。
此刻,凌沫颜正端坐在自己的房间内。
凌月轩在一旁眉头紧锁,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小红……是个很不错的姑娘,但是大哥,你真的要娶一个青楼的姑娘为妻吗?”她犹豫地开口,最终试探地问了出来。
凌月轩有些懊恼地扶着额头,“这件事情不用你来管,你先管好巫跃竹再说。”
这话一出他就后悔了起来,他怎么会好死不死地聊到巫跃竹呢!
这不是朝着阿芷的伤口上撒盐吗!
想到了这里,他忽然忘记问巫跃竹去了哪里。
“巫跃竹他人呢?”
凌沫颜淡淡地开口,“回了伯羌啊。”
“他不是还生病吗?”
凌沫颜扫了扫他,并不开口,她实在是非常不爽。大哥居然一直在隐瞒着她,虽然她可以理解这是他初次恋爱,实在不好意思,但是她认为既然她对大哥一直没有隐瞒,相应的,大哥也应该对她坦诚一些。
混沌一片。
仿佛是浸泡在泛着黄泥河水一般的的梦里。
很久远的记忆了。那还是当初他们结识并不很熟悉的时候,他们在庙会那里遇见了。当时宋止墨站在庙门外,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舞倾城随着家人走进,便看见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少年站在自己面前,便好奇地绕了过去看。那时他皮肤白皙模样秀美,实在可爱,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脸颊。那个时候拔嚣的舞倾城让有些微微木讷的宋止墨实在开了眼界。宋止墨没料到她竟有如此大胆的动作,一时闪避不及只觉得脸颊生疼。
宋止墨不客气打掉她的手,“放肆!”
“呃……人小脾气倒不小嘛。”舞倾城跷起双手打量宋止墨。
“今天我心情好,便不与你计较。”宋止墨那时实在年幼,也很好欺负,遇到这样的富家女,惹不起便躲。
舞倾城顿生戏弄之心,问道,“这里好生无聊啊,”她扭头看向了陪同自己一道来的家人,“你们先进去吧,我跟他玩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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