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瑟未来过苍山,只是偶尔在诗词中听人说起过,略有耳闻而已。
从苍山另一面往下看,全是山岳与树木,黑夜里看的并不清晰,反而有种幽幽的阴森感,苏锦瑟赶紧收回目光,回到了刚才那个方向。
冬日山上冷,比山脚温度差了许多,苏锦瑟裹着披风尚且还能感觉凉意,南初洵穿得有些单薄,似乎不怕冷。
“洵王,你没想过要带点东西上来吗?我们好歹也算是在这里过夜呢?”苏锦瑟找了处背风的大石头,蹲下身子躲开那些凌厉的风。
南初洵望着远方,听到苏锦瑟的问话,回头寻找苏锦瑟身影,却发现没人。
眼神四下搜寻片刻,这才再次听到苏锦瑟说话。“这里有野兽吗?”
声音是从一块大石头后面传出来,因为石块在他右边不远处,且苏锦瑟躲在背风那面,完全被石块挡住了身形,连影子都看不到,所以才没能一下找到苏锦瑟的人。
南初洵三步并作两步走,登上试探,寻了出平坦的位置坐下。
阴影笼罩下来,苏锦瑟抬头,就见南初洵宽广结实的后背,看着让人异常安心。
苏锦瑟低声嘟囔一句话,南初洵并未听到,随即苏锦瑟靠在石块上开始闭目养神。
一夜无话。
天方有光出现,刺得苏锦瑟严谨有些难受,她正想睁开眼睛时,突然身后一双手捂住了她的眼睛,手指上有练武之人的茧,苏锦瑟懵懂的脑袋瞬间清醒过来,想起自己昨夜与南初洵出城,深夜登山看日出。
此刻被南初洵捂住眼睛,随即头顶传来南初洵的声音。“能站起来吗?”
这一听,苏锦瑟才感觉,自己两条腿难受得很,显然是她整夜蹲在这里挡风,双脚完全麻木了,这会想站起来似乎有些难,但苏锦瑟并不想承认这点,点了点头想要让南初洵松开手。
既然要看日出,现在正是太阳升起之际,他捂着她看不见啊。且她日出不需要站起来也能看到,正是她面前的方向。
南初洵手心痒痒的,苏锦瑟眼睛一眨一眨的,睫毛划过他手心一种怪异的感觉从手心传来。
南初洵手拿开手,一下跳到苏锦瑟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苏锦瑟蹲在那里,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
被南初洵盯着,没法装若无其事,苏锦瑟眼眸一转,干脆直接坐在了草地上。
裙子下面有南初洵的披风垫着,被朝露打湿也不会如何。
坐下后,苏锦瑟伸直双腿,背后着山块抬头去看前方的朝阳。
阳光缓缓从对面的山顶爬出来,才露出小半个头,天空的黑暗被点点的划破,云层被渲染成了橙红色,刺眼的光芒让苏锦瑟不禁抬手挡了一下,不敢直视太阳的光线,眼睛似乎受不了那样的刺激。
朝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两个影子比两人的距离还要近些,依偎在了一起。
苏锦瑟望着对面山顶,眼见着太阳一点点的爬上了山头,夜里的暖意渐渐被阳光驱散。
被美丽的景象给惊讶到,苏锦瑟一时忘记双腿发麻的事实,站起身来。
可还未站稳,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还好身旁的南初洵扶了她一把,否则在这里摔跤,她不死也会伤得比较严重。
“这时候该感叹大好河山了。”苏锦瑟自然的将手臂从南初洵手里抽出。
南初洵扭头,望着苏锦瑟的侧脸,清新优雅,如水般淡然,掐一朵缀着晨露的百合别上,必然圣洁而颇具风骨。
一直到太阳高高升起,南初洵才带着苏锦瑟下山。
山脚下,那匹马乖乖的低头吃草等待在原地,见南初洵下来,立马走到南初洵身边,很有灵性。
昨夜月色昏暗,苏锦瑟未能看清这匹马的模样,这一看甚为喜欢。
这是匹黑马,马背上的皮毛黑得发亮,那双眼睛一眼看过去颇具灵性,与它对视良久,它竟是走到苏锦瑟身边,底下脑袋在苏锦瑟脸颊上蹭了两下。
苏锦瑟抬手抚摸着这匹马的脑袋,手感柔软且顺得很。
“这马有名字吗?”苏锦瑟欢喜的问道。
“你喜欢给它取个好了。”南初洵拍拍马匹的背,对苏锦瑟说道。
“我还以为你会说我喜欢就送给我呢。”苏锦瑟喜爱的抚摸着是马匹的脑袋,有些爱不释手的感觉。
“这是匹战马,你骑它并不适合。”南初洵见苏锦瑟当真喜爱这匹马,心底冒着酸意,他竟然比不上一匹马得苏锦瑟的喜爱!
“战马。”苏锦瑟虽然看不出战马还是普通的马匹,但她知道战马的意义,在战场上自己的战马才是靠得住的伙伴。
她父王也有一匹战马,每次出征或者平乱父王的坐骑都是那匹白色的马。因为速度很快,白得如云一般,所以她总喜欢叫它流云。后来那匹马受伤死了,苏锦瑟哭了好几天回不过神来,母妃为此特意带她去佛安寺请愿。
回忆起那些事,苏锦瑟嘴角笑意覆上一层淡淡的哀愁,抚摸着这匹马的动作更为轻柔了。
“叫飞水如何?”水是任何利器都斩不断之物。
南初洵还未回答,那匹黑马便好似同意般长鸣两声,满意的在原地走了两圈,苏锦瑟看得高兴极了,就差没直接跟南初洵要了这匹马。
回去的路上,苏锦瑟只顾着逗飞水,一会夸飞水速度快且稳,一会夸飞水皮毛柔亮,眼睛里光彩熠熠,眉飞色舞的。
南初洵越看越觉得生气,他带人出来看日出,却没得到苏锦瑟一句好话,飞水却被夸上天了。
一股酸气不断冒出,南初洵夹紧马腹,飞快的急奔回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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