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一鸣?”梁子木轻轻地伸出手去,在他面前晃了晃。
“嗯。”回答的声音很平稳,路一鸣问,“饿了吧?”起身,笑嘻嘻地看着她,“我去给你买吃的!”
昨晚上,要不是医生出来,说薛皓洋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梁子木无论如何也合不上眼。
脱离危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醒不醒得过来。
医生说,要看运气和造化,还有意志力。
这些随机因素,让梁子木感到有些迷惘。虽然,她坚信,薛皓洋的意志力和运气都不会差。但是,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重症监护病房里,依旧是一片死寂。
那一刻,她的心脏似乎有了些抽dong动。
低落,恐惧,对未知的恐惧,对死亡的恐惧,对离别的恐惧,对失去的恐惧……一点一点地,席卷了她的全身……
回过头去,再看看路一鸣,他昨天晚上挨打的脸,睡了一觉之后,更加肿了。
梁子木觉得有点愧疚,昨天晚上折腾那么久,她居然都忘了给他上药。
“路一鸣,你的脸……?”
“没事没事。”路一鸣不在意地别过头去,“我的皮比较厚,没关系的……”
梁子木却压根不听他到底在说什么,一把拉着他,不由分说地往医务室走。路一鸣挣扎了两下:“我都说了,我没事的,我没那么矫情,真的,一点儿都不痛!”
“路一鸣!”梁子木的步子更加快了,“你再这样我会有愧疚感!”
愧疚感?
愧疚什么呢?又有什么好愧疚的呢?
路一鸣的嘴角不由地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那被牵扯的嘴角痛得抽搐起来,他“咝——”的一口倒吸一口凉气。
梁子木回过头去,不给面子地白了他一眼:“你看看,还说没事!你就是嘴硬!”
路一鸣不说话了,安安分分地被梁子木拉着走,转而挽起了她的手。
大手拉小手,温暖的相互碰撞摩擦着,却让人感觉到格外舒服。梁子木回过头去,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你就现在这里包扎,我去买早饭……”梁子木支支吾吾的把路一鸣推进了医务室,自己仓皇地逃了出去。
刚刚他握着她的时候,她的手心已经浸出了汗丝。是因为心动,而是因为紧张。
梁子木一直都知道的,路一鸣对她有那么点儿意思,这层窗户纸,她也不愿意捅破了,但又害怕耽误人家。
可是,应该怎么做呢?梁子木她自己也不知道!
滚滚浓郁新鲜的豆浆,乳白色的液体流淌着温情,酥黄香脆的油条,香气扑鼻,考虑到路一鸣受了伤,适合吃油腻的,梁子木还特意买了八宝粥,还有六合坊的杏仁酥。
“哇,这么丰盛。”路一鸣惊喜地扑过去,抓起油条就要往嘴里送,“小猫咪,你真是太贴心了!太可爱了!来,奖励你,咱们亲一下……”
梁子木嫌弃的避开了他凑过来的嘴唇,另一只手夺过他的油条,塞进自己嘴里,咀嚼的津津有味:“你不能吃油腻的,那些,还有那些,都是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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