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萱摇了摇头,费力的说:"不知道呢,我觉得我的感冒已经快好了,也没咳嗽,就惟独嗓子愈发的难受。"
说着,钰萱还拿着翼彤买回来的花草茶让郭圣手看,郭圣手辨别了花草茶的配料,说:"没问题,这花草茶的几味草药正是这样的功效,你的确有些肝火,可以去一去。"
"哦,那好吧,我还以为是我喝这茶导致我嗓子不舒服的。"
"你嗓子不舒服,我再帮你号脉看一看。"郭圣手关心的说。
在一旁的翼彤一听这个提议,又知道郭圣手医术高明,她心虚起来,立即说道:"小姐一定是你昨日洗澡受凉了,所以嗓子更加难受,我觉得不用号脉了,你直接让郭圣手给你开些治风寒感冒的药吧。"
不过郭圣手以医者的严谨态度,并没有采纳翼彤的意见,他还是为钰萱号了脉,检查了她的舌头。
接着,郭圣手对钰萱说:"你没有感冒风寒,嗓子痛的原因也有很多种,从脉象上看,似乎是肺的问题,我给你开些滋润清肺的方子吧。"
又过了四日,钰萱坚持每日三次,吃完了老师给她开的方剂,嗓子的疼痛没有恶化,但也没有完全好。她估计还是嗓子发炎,中医本来就慢,但经过了上次固县的事情,即使慢,她对中医的治疗也有了信心。
因为嗓子一直未好,这段时间钰萱平时里减少了说话。现在她常常在后院里吹着乙鸣送的那把篪,练习他教过的一些需要用上复杂吹奏技巧的曲子。
钰萱幻想着如果某一天自己若能再见到他,在他面前吹奏出以前她吹不好的高难度曲子,想象着他英俊的面容上露出浅浅的微笑,然后用好听的磁性嗓音给她赞许。那样的画面憧憬在脑海中,却又可望不可即。
看着已经长大了一圈的乙小灰,她总怀念着有他在的日子,自从钰萱与乙鸣找到他们在音乐上的共鸣后,那堵后院的围墙就不再成为她和他之间的间隔。
后来乙鸣身手敏捷的跨过围墙,走到钰萱的这方院落里教她吹篪,陪小弟练剑写字,或是他们古琴与竹篪合奏,钰萱现在回想起来,每天她盼望着,过得最舒心的就是那段日子。如今虽然钰萱也给自己找到学医的事情做,但乙鸣不在身边,她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今日吃过午饭,莲玉告诉她,她刚才出门的时候,看见隔壁又有楚国派的卫兵开始站岗登记进出,就和乙鸣住时一模一样,看样子又有随国的质子住进来。
钰萱的心里猛的升腾起一股希望,她拉起莲玉急忙跑去隔壁门口,从门口楚国站岗的卫士口中一打听才知道,乙鸣并没有回来,这一次随国派的是随文厉侯的儿子明贤过来。
钰萱思量着,随文厉侯企图杀害乙鸣的事情一定败露了,乙鸣的父亲随国侯便在一怒之下,将随文厉侯的儿子给发配到楚国来当质子。
"那这么说来乙鸣应该是随国储君了吧。"钰萱心中有些落寞,但又对乙鸣寄予希望的喃喃说道。
然而权利斗争的你死我活并不是钰萱所想的那么轻松,新质子的命,她不知道正是她此时思念着的乙鸣努力争取才保下来的。
随文厉侯与乙鸣在凌云峡所发生的事情,给随国侯当头一棒。当随国侯看到乙鸣在凌云峡受的几处伤口后,他心有戚戚焉,于是乙鸣的父亲随国侯很自然的就认为文厉侯的儿子明贤也牵扯其中。
他绝不允许自己的江山、自己儿子乙鸣将来的继承受到半分的威胁,于是在刚得知此阴谋的时候,随国侯一心想以同谋之罪,让随文厉侯的儿子明贤也从这世上消失。
乙鸣几次三番劝说父亲,为明贤求情,证明了明贤的清白,才让事情有所转机。最终,已经"恨屋及乌"的随国侯还是削去了明贤的爵位,并将他安排为随国赴楚国的质子,只要未得召回,明贤他将永远背井离乡留在楚国。
钰萱拉着莲玉一阵小跑,又踏回自家的宅子后,然后直接来到了后院。盼着乙鸣回来的希望彻底落空,钰萱的心乱极了。她觉得,如果乙鸣过得好,自己该为他高兴才对,可刚才得知又来了新的质子,她真实的心理反应却是堵得慌,心里的失落不知从何处纾解。
"篪音犹在,君子已行,愿尔细听,戚戚之音。"学楚字,读诗经,耳濡目染战国文化的钰萱,把一首小诗写在乙小灰的背上,她承认自己非常非常想念他。
她写完了诗,又将乙鸣送给她的竹篪拿出来吹。这回她吹的全是乙鸣教她的随国的曲子。然而就在这时,后院的隔墙空砖处,出现了一双眼睛,一个陌生的声音喊着她:"钰萱,你是子徒钰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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