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莎夫人苍白的脸上勉强露出一丝微笑,轻声道:“你去转告他们吧,我没事。”
老葛朗台一阵犹豫,还是转生就走,只是到门口,背后又传来:“阿德利诺,其实你能比我做得更好!”
老葛朗台身体微微颤抖,停住脚步没有向前迈一步。
“因为你是我艾丽莎的丈夫!”这一声语气微弱却很坚定。
老葛朗台依旧没有回头,大步的走去,只是内心却波澜再起,或许,自己是十多年前还没有艾丽莎的阿德。
只是这么多年,似乎忘记自己还是一个九阶武者,还是一个可以在秋水大陆呼风唤雨的落日城城主,还是一个让世间男人妒忌的艾丽莎的丈夫。
落寞和哀愁在艾丽莎夫人绝美的脸庞萦绕,落日城的未来,她已经无法一人独自肩负,时代剧变的潮流奔袭而来,再加上家族的诅咒已经如期兑现,覆灭还是新生,她不得而知。
而相比艾丽莎夫人和她的孩子,艾丽莎夫人口中的老混蛋和他的小徒弟正乐呵呵的喝着美酒,吃着佳肴,等着他们的大财主到来。
当老葛朗台转告夫人的意思,希蓝便拉着莫小新告辞。
莫小新一直心忧流民一事,想询问是等谁来,却被希蓝拉着走了,只是当他再一次面对老葛朗台的时候,突然觉得老葛朗台少了点什么,又多了点什么。如果退回几个时辰之前,他可不敢那么明目张胆的忽悠。那个打赏他五十铜币的有趣的胖子不见了。眼前的老葛朗台,细小的眼神中满是精明,虽然依旧微笑,却也没了那种有点傻,有点可爱的味道了。
当莫小新走出城主府,便向希蓝求证,得到的答案却是一句:“老葛朗台的全名叫做‘阿德利诺·葛朗台’你以后就会明白这个名字代表什么”
阿德利诺·葛朗台代表什么?莫小新不明白,但是没有再去多想,因为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自己几岁了,自己真名叫什么,自己来自哪里,是否有父母亲人等等这些他都没时间再去想。
他更想明白,为何总有一种念想引领他去那么做,当知道了解有解决流民之患的办法却又不顾一切去做?不过既然想不明白就不去想吧。
他不禁又打量自己这幅**岁的身躯,是否能承担这么多?
总有一天自己会明白这一切吧,如果要是撑不过这个冬天,只是不知在人死之后是否还有另一个世界,能告诉自己这一切?
希蓝望着莫小新落寞的身形渐渐小时在他的视线之中,他现在依旧好奇,是不是有人通过禁忌之法,把一颗成年人的心装入一个孩子的身躯里,不然为何会有如此沧桑的背影?只是随后有摇头否定,有人施展过禁忌之法对于圣者的他有岂会看不出来?自问天下功法他都有涉猎,没有什么能逃离他的熟悉范围之内。
谜一样的少年,他越去想,越好奇。原本古井无波现在却波澜四起,面对这个弟子实在有太多的好奇。
清冷的天空一阵寒风拂过,希蓝觉得自己应该再去找老葛朗台讨要几瓶极品伏尔加的时候,却发现两对打量自己的眸子:一个美丽的少妇,一个眉目如画的孩子。
希蓝毫不犹豫转身便又进了城主府。
莫小新却一脸神形落寞的走着,不知不觉就又来到了难民营。几个月前在这里苏醒,然后遇见了自己五个亲如兄弟的朋友。这个世界对他来说是陌生的,也是那么的悲凉。他找不到什么可以眷恋的,也找不到什么可以让他依靠着过。他似乎知道很多,又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他不忍看见这么多让他无法忍受的事情,却也无能为力改变什么。好像都是固定的,自己去融入,自己去改变自己,自己去尝试活得像一个秋水大陆的流民,和所有饱受战争之苦的孩子一样,去乞讨生活,卑微的用自己的双手和膝盖去面对尽可能让自己活不下去的事情。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他终究还是不得不去面对这个问题。他有点想哭,大声的哭,可是也只能呜咽的流泪。
泪水,不是热的,是冷的。他用他的心在感受。泪水流过嘴唇的时候,那已经龟裂的嘴唇难得有一丝湿润,只是,他同时也明白眼泪是苦涩的。他很想告诉一个人,他还是一个孩子,还想有一个温暖的怀抱,有温和细腻的言语来安抚他。如现在这一双温暖如玉的双手轻轻擦拭自己的眼泪,之后会给我一个甜美的微笑。
等等···这该不是梦吧。一个哭泣的小孩,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女子轻轻擦拭小孩的泪水,然后那圆润的嘴唇对着那如白玉的双手哈气,再双手捧着小孩的脸蛋,似乎,在给一个小孩子以温暖。只是在孩子看来,温暖的不是那双手,而是那一抹温暖了他整个世界的微笑。
当莫小新凝视白衣女子的时候,他看清楚了她清秀的脸庞,娥眉如黛,双眸含着笑意,使蓝色的眼珠显得格外的漂亮。身着类似祭祀长袍的衣裙。或者微冷的天气让女子脸蛋红彤彤的,使小六看着格外的亲切。
这就是天使么?
莫小新记起看多的由某一流浪诗人撰写的诗集里对天使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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