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群众也惊呆了。以为他是救出了小狗而高兴,转而一想,他刚刚不是说在里面的是老婆吗?
呃,这口味太也重了些吧。
“庄北辰?”前方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温婉睡的正是香甜,便发现车门外聚满了人,原本以为是记者,细一观察原来不是看她的。摇下车窗便看到庄北辰在旁边的车前笑的像个白痴一样。
庄北辰看到温婉的面容,绕过面前的车,冲到了自己车前,一把抱住她的头揽进了怀里。
“你没事就好!”
温婉莫名其妙的被他抱着,被汗湿透的衣裳粘乎乎的贴在她脸上。她嫌弃的皱紧眉头,“庄北辰,你跑马拉松去了?”
庄北辰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嘲讽,发热的眼眶之中似有滚、烫的液体滑落。他紧紧的抱住她,像拥住失而复得的宝贝。
围观群众这才发觉他是认错了车。
两台车并排停着,又是同样的颜色,情急之处认错也纯属正常。只是再一回想他刚刚砸窗时的不顾一切,不由的纷纷赞叹他们夫妻感情深厚。
听到边上人零零碎碎的话语,温婉这才意识到他刚才在砸窗,突然想到他之前拿石头砸自己的车子。当时她只觉得气愤,觉得庄北辰又在无理取闹,可是现在她突然明白了,他是怕她想不开!
心下顿时软成了一滩水,“庄北辰,你,没事吧?”
庄北辰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放开她,“没事。”
说完闷闷的回到车上。
其实他下车的时候根本没有熄火,空调也一直开着,气温刚刚好,只是在太阳下被暴晒过的人,再在空调间里一吹,顿时浑身一个颤抖,发出一个震天响的喷嚏!
“你衣服都湿透了,先把空调关了,窗房打开吧,不然温差太大,你会感冒的。”
“没事!”
“还说没事。”温婉白他一眼,主动的把空调关了。
庄北辰突然眼神奇怪的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说,“我以为你只会跟我抬杠呢。”
旁边车子的主人很快也到了,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年贵妇人,看到被遗落在车上奄奄一息的小狗,慌忙抱起小狗,“哈尼,你怎么偷偷跑上车了,对不对,对不起,是奶奶没有保护好你,奶奶这就带你去医院。”
老太太听众人说救出小狗的是旁边车上的年轻人,忙地抱着小狗上前道谢,“谢谢你们,真是太感谢你了,若不是二位恩人,哈尼就没命了!”
苍老慈祥的声音响起,温婉循声望去,正想客套的说一句不用谢,只是一看到老太太的脸时,蓦地呼吸一滞,笑容僵在了嘴角。
温老太太,还真是活久见!
温老太太也看到车上的温婉,笑容也僵在了嘴角,“江婉仪?”
那三个字一出口,立马又摇了摇头,“你是?”
“温老太太,别来无恙啊?”
眼前这么凝视的贵夫人,正是那个将将她的母亲赶出温家,逼的温父不得不自立门户的温家老太太,前温氏集团的董事长。
温家已经败落了,没想到这老太太穿戴的还挺讲究,果然老天爷是不公平的,好人命不长,王八活千年!
“你是温婉?”温老太太打着着眼前这张与记忆中极其相似的面孔,布满皱纹的眸子轻轻的眯了起来。
“庄北辰,开车!”
庄北辰疑惑的看了看两人,却是没有多余的话,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自从出了停车场,温婉就开始沉默,是有别于先前迷茫的沉默,而是周身都散发出冰冷骇人的气息,拳头紧紧的握着,紧的骨节发白,尖锐的突起。
她紧咬着嘴唇,才能控制身体的颤抖。
一直到了云水轩楼下,她都保持着这个动作,浑身僵硬的像一尊雕像。
庄北辰停好车,定定的看着她,然后下车,将她抱了出来。
直到这时,她的身体才有了暖意,眼眸如蒙上了一层雾,缓缓的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让我靠一下,就一下下!”
泪水从眼眶中涌出,无声的,压抑的哭泣,脆弱的就像一个瓷娃娃,好像轻轻一碰就能碎了。
庄北辰没有说话,任由她保留着这样的情绪。
那些不堪的记忆慢慢的浮现在脑中,因为温家,她从一出生就失去了母亲,父亲搬出温家,带着她,艰难的生活着。
她忘不了父亲手中磨出的水泡,憔悴的脸庞。她记得第一次翻看父母的旧照片,才发现父亲原本有一张俊秀白净的面庞,穿着笔挺考究的时装,梳着最时髦的发型,脚下是锃亮的皮鞋。
她差一点没认出来,怎么也无法将照片中的人,与现实中黑膛脸,穿着背心短裤像农民一样的父亲想象成一个人。
而她的母亲只能永远在照片中怀念。
而这一切,都拜温家人所赐。
所以不管多难,她从未想过去找温家人,而温家人却这么猝不及防的闯进了她的视线。
她悲伤的不能自已,只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这种痛,比邵家给她的要严重百倍,是她一生都无法忽略的伤痛,只要稍稍提起,便如凌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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