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吧。”她没有再揪着这件事不放,而是走上二楼,并示意我跟上去。
二楼烟雾缭绕,有很重的檀香味儿,这里应该无时不刻点着香才对,但是我听她邻居的语气,凤姑应该很久都没回来过才对,那么,是谁在为她燃香?
二楼静悄悄的,过道极窄,房间很多,但是应该都是很窄小的,每到一道门前,就会有极为浓重的檀香味儿传来,她领着我在二楼转了一圈,然后拿着香递给我,让我朝她指定的房间拜一下,然后把香插在门上的铁盒子里。
“好了。”我听她的语气,感觉她紧绷着的神经松了下来,“看来你还是跟这孩子有缘,昨天就是它迎接的你。”
我不置一词,这话有点难接,不过凤姑并没有让我讲话的意思,她直接就让我下楼。
还是昨天那家酒楼,凤姑依旧点了那几样菜,我虽然有点饿了,但是不打算吃东西,只要了一杯果酒,菜还没有上桌,我又看到了庞子建,他今天看起来并没有昨天那么骄傲,有点亲和,见到我们,走过来打了个招呼,看得出来他跟凤姑也是相识的,而且关系还不错,凤姑笑着问:“子建啊,最近过得怎么样?”
庞子建笑道:“多谢三姑关心,我最近过得挺好的。”
“魏老板好说话吧?”
庞子建看了我一眼,说道:“还行。”然后就匆匆告别了。
凤姑问道:“你认识子建?”
我点点头,“认识啊,他是我朋友的老公。”
这顿饭但是没人打扰了,但是我也不觉得开心,因为凤姑的原因?我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现在情况不太对劲。
在家休息了几天,最近也没有什么纸人跑出来,过得倒是挺安稳的。
初七那天,林玲子问我要不要出来一起吃个饭,她的语气有点弱,听起来有点想保护她,但是我还是拒绝了,因为我最近有白事要做,而且凤姑说我身上有鬼气,为了不伤到她和她的孩子,她虽然有点失落但是还是表示理解,“我现在因为这个孩子,被困在别墅里已经很久了,去个花园还有人专门盯着,神烦。”
我笑道:“可不是嘛,你肚子里的孩子可是西平集团老板的孩子,可珍贵了……”
有得就有失,这话还真对。
初七的时候,我陪着丧葬人去了一趟那个荒坟,因为连日下雨,那片地有点泥泞,因为丧葬人来过几次,今天就要移开瓮棺在旧地挖出一个棺材坑,我并不打算把人家火化了,那是我们现在的习惯,可不是坟主的习惯。
我通过瓮棺裂了的那部分,隐隐约约好像看到了坟主的位置好像跟之前的不太一样,为了安全起见,我打算明日中午的时候让他们捡骨,但是凤姑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今晚子时就该为人家移屋了。”
我问道:“为什么?”
“你见过下葬是在大中午的吗?激怒死者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挖棺材坑的人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中,凤姑摸了摸瓮棺,贴了几道符纸到上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天开始黑下来的时候,凤姑说道:“把瓮棺打开,捡骨。”在捡骨人动手的时候,她也开始找个正对着坟墓的地方开始念咒,念的什么玩意儿我也不懂,她念的速度极快,一阵凉风袭来,贴在瓮棺上的符纸摇曳起来,但是就是不脱离瓮棺。
我现在什么也不懂,只能边看着捡骨人不断的动作边听凤姑的声音,因为并不需要哭丧的人,所以冯大姐没有跟来。
捡骨人慢慢地打开瓮棺,里边那具尸体暴露出来,只有几处还有干皮裹着,很多地方都直接是白骨了,尸身裹着几层黑纱,因为这具尸体是完整齐整的,并不需要捡骨人一处一处地捡起来拼好,只需要把身体展开,然后慢慢放到新棺材里。但是这个过程并不容易,没有了皮肉的包裹,骨头跟骨头之间很容易就脱离开来,这便要考验捡骨人的能力了,若是能够完好的展开尸身,也能说明这人是个老人了(行业里边资历老的人),是很值得同行尊重的。有个比较年轻的人,可能是刚接触这一行不久,浑身都在抖,旁边的男人低声呵斥他,“干什么,咋这么没用!”
移棺的时候不能有争吵,这是凤姑嘱咐过的,她说一旦开始念祷词就不能中断,所以没办法看着他们,让我来看着。
我见此,说道:“别吵……”话还没说完呢,尸体的头就歪了过来,空洞的眼眶对着我,我有点毛骨悚然,怎么感觉这坟主是在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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