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

“你面色好差，是被吓到了吗？”

“有点。”我挤出一个笑容。

“正开着车呢，王小姐的车突然出现还是开那么快，王小姐你有急事吗？”他微笑着问道。

我得承认，他的微笑让我十分愉悦，我的神经放松下来，把头发翻到后边去，摊在座位上，发现他一直在看着我，我有点不好意思地坐直了身体。

黄天乐又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我笑笑，“我没事。”但是张沄爱的车应该有事，这件事终归是我不好，主责在我，车子速度超出限定速度。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我才记起我还要赶去常飞家，道过别后我继续开自己的车，但是这次我很小心地开。

到常飞家时已经是凌晨四点了，杨秀青站在大门等我，一上来就问我为什么十二点出发到现在才到，是不是中途遇到什么麻烦了。

我没有说我的遭遇，只是让她带我去看常飞。

一看到常飞我就愣住了，早两日见到他的时候还是精神饱满，现在居然蔫成这样，那个巨大的肚子十分引人注意，细胳膊细腿但是就一个肚子那么大，这可不是什么啤酒肚。他正穿着一条大裤衩摊在床上，看到我来了也只是点头示意。

我靠过去时闻到了十分浓重的香味，我皱眉道：“飞哥，你是不是用香用过量了？”

常飞虚弱地说道：“那香太好闻了，我没忍住……”

这时我又看到他肚子里有黑色的东西翻滚着，“我擦嘞……”我恶心地往后退，正想说什么，常飞张开嘴“哇”地吐了起来。

杨秀青紧张地看着他，“怎么又吐清水了？”

清水？我看到的分明是黑水，里边还有虫子样的东西在扭动。

我差点没忍住也吐了，好恶心……

我问道：“飞哥，我给你那香，还有吗？”

他点点头，从床头柜里掏出一根香递给我。

我点燃了香，拿它熏常飞，常飞的表情变得舒服起来，像是得到了莫大的满足，但是他肚子里的东西却翻滚得越来越厉害，然后常飞又是一阵呕吐，这次呕出来的的东西里还掺着血水。

我有点懵，难不成这香还能杀虫？

常飞这样子更像是中蛊了，我问道：“飞哥，你是不是到云南还是东南亚旅游过，顺便得罪一下当地人？”

常飞痛苦地摇头，“没……不行了，哎哟，这香闻起来怎么怪怪的！”

我看他这样子觉得事情非同小可，便问道：“秀青，要不请一下大师？”

杨秀青看我一下，“你不就是专做这行的吗？”

我竟无言以对……

我直觉安魂堂老板能处理这种事，想给他打个电话，但是忽然发现我并没有他的联系方式，现在常飞吐得这么厉害，总不能抬到安魂堂，现在赶过去，安魂堂大概也已经关门了，安魂堂关上门不到时间是不会让人进去的。

我想了一下，既然这东西在他肚子里，那让他吐出来就好了，现在吐得这么慢，可能是因为香燃烧太慢，发出的香味不够，那么磨碎了点燃应该会加重味道。

这香很耐烧，一根都能点一天，一般是用于长期供奉，磨出的粉末有很多，大概有一小碗，我把纸巾塞进去点燃，一股剧烈的香味弥漫了整个房间，杨秀青被熏着了，要打开窗门通风。

我连忙道：“不行，不能通风……”

杨秀青被我吓得一跳，木木地说道：“哦……”

常飞肚子里的东西一直在剧烈翻滚，疼得他脸色煞白满床滚，香快没了，他肚子里的东西慢慢不动了，常飞也安静下来，他奇道：“书晓，这香……”话还没说完呢，他又“哇”地一下吐了起来，但是隔了好久仍旧没吐出什么，他的脸都憋红了，艰难地咳了几下终于呕出了一大团黑色的……虫子……都已经死了，没有像之前呕出来的那样扭动。

这次还真算是幸运，我松了一口气，“呼……”

好像被幸运之神眷顾了，应该谢谢云和和尚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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