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手抓住虾壳后部，后手轻轻一揭，把虾黄取出，点点头，很好呀，他们公司产品优服务好，连机场接机小哥都长得帅。

程季航静默片刻，换了个话题，听说你回来给mnd她们带了礼物？

她开始敲虾壳，是啊，带了蛋糕和飞机模型。说完她猛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急忙辩白，我是自己买的，不是收的回扣。

季航沉默又沉默，良久，他才开口，那你没什么要给我的吗？

大功告成！顾挽挽喜滋滋地看着被自己成功肢解的布列塔尼蓝龙虾，深感技艺有成不辱师门，正想邀功，一抬头看见boss双眉紧蹙面带薄怒的样子，不由大脑停止工作三秒，从口袋里摸出c城——哈兹菲尔德-杰克逊国际机场的机票和出租车发票，喃喃自语：mnd说，把这些交给她就好啦。

这顿饭真是吃得又艰难又缓慢啊，顾挽挽呆坐在一旁眼睁睁看着程季航一小口一小口极尽优雅极尽细嚼慢咽地把龙虾吃掉，呆呆地想，尤其是在她肚子还饿着的情况下。

帮我转告clement，龙虾非常美味，犹如上帝的赏赐，我希望明天仍然能享受到同样的佳肴。他轻抿了口白葡萄酒，摘下领口的纯白领巾，优雅地搽拭手指，清冷的面庞上有一丝不知是嘲讽还是讥笑的笑容。

顾挽挽才不管他是嘲讽还是讥笑呢，她饿得肚子都快要造反了，拎着骨瓷餐具和银质刀叉飞奔厨房，向厨师转达了总裁的至高赞美。

可法国主厨也并不买账，他把空的餐盘和另外两份完整冰凉的布列塔尼蓝龙虾摆在一起，两撇小胡子愤怒地颤抖，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些相同食材、同一烹饪手法烹制，都是由我亲自下厨做出来的龙虾，会既好得犹如上帝的赏赐，又糟糕得像魔鬼的晚餐？明天我究竟是要烹饪上帝的赏赐，还是要烹饪魔鬼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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