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色的木屐让她的脚显得越发白嫩,水灵无比,美好的线条缓缓延至脚踝。
凤倾狂看着帝决的目光,忽然想起了木屐,献宝似的从须弥戒里拿出一双木屐。
“呐,给你也做了一双哟!不知道合不合脚,夏天来了,穿着挺凉爽的。”
帝决沉默的接过,眼眸盯着那双木屐,神色似是陷入了沉思。
一旁的狮虎兽阿哼看着自家主子接过木屐,眼眸瞪得如同铜陵一般大。
不是吧,要让自家主子爷穿着这个。
它敢打赌,要是自家主子爷穿着这双鞋在本家宗族内绕上那么一圈,不消半日,宗族各大长老必定会召开紧急会议,探讨一下主子爷最近的心理活动。
主子爷可是长老们的宝贝,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们紧张得如同死了爹娘一般。
“怎么?不喜欢。”凤倾狂轻笑。
老实说,她也想象不出帝决穿着木屐的样子,帝决从来都是完美无瑕的,包括衣衫着装,什么都是最好的。
里里外外无一不是珍品。
木屐这等简单又粗鄙的东西,平日里他定是没见过也没机会见的。
虽然她已经用的是上等的梨花木了,但是跟这帝大神平常出手的物件比起来,哎,不提也罢。
谁叫她不是土豪呢?
“不喜欢就不穿呗!”凤倾狂不在意的笑笑。
谁都知道这木屐配不上他,只是莫名的,她给其他人做时,并不想少了他的份。
“没有。”帝决看着她,摇了摇头。
凤倾狂眼眸儿弯弯,笑得如同如钩新月,“真的?那方才你为何一脸凝重的模样?”
帝决的声音一如往常的带着沁骨的冷意。
“方才我只是在想,要穿何种衣衫才能配得上你送的这双木屐。”
凤倾狂有些微微的怔愣,她听着帝决这一本正经的话语,不期然咯咯笑出声。
“木屐而已,用得着如此认真吗?随你高兴就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笑,笑声被风吹得四散开来,在这夜色里如铃音悦耳。
“这是你送的第一件东西。”帝决突如其来的这句话让凤倾狂的笑声戛然而止。
“恩?”她微微皱起眉。
“真的是第一件?”她扬起脑袋,使劲回想着以往的日子。
似乎……好像……大概,真的是第一件吧!
不是吧,她第一件送给帝决的东西居然是木屐。
不行不行,这太有损她形象了。
“呃,帝决,这个咱们可以忽略,赶明儿个我可以送你一个好的。”凤倾狂打着商量的口气对帝决说道,希望打消在他心中停驻的想法。
“这本就是好的。”帝决那张完美如天神的脸上,满是认真。
凤倾狂有些哭笑不得,帝决在某种意义上很固执。
“可是,我给每个人都做了一双啊,这并不是很特别的。”
“每个人?”帝决终于是有反应了,那一向带着冷意的话语中隐隐有了不悦。
“是啊,二哥、三哥、花满楼……”凤倾狂伸出手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数着。
每数上一个名字,帝决的脸色就暗沉一分,到最后那周身所散发的冷气几乎让周遭的空气都冻住了。
凤倾狂数完后抬头看向帝决,“并不是特别的,所以我找个特别的送你好不好?”
帝决看着她明眸流盼面带讨好的模样,那周身的冷意有些缓缓消散。
“定情信物。”他掷地有声的扔下四个字。
啥啥啥……定情信物。
帝决是学坏了吧,学坏了吧,居然找她要定情信物。
在她印象中,帝决应该是不懂这些的吧!
“我给你了须弥戒,你也要给我。”帝决看着凤倾狂说道。
凤倾狂看着手指上泛着莹润光泽的须弥戒,“你不是说顺便给我的吗?”
她明明记得,帝决说过,当时是随意扔给她的,她怎么不知道突然就成了定情信物了。
“定情信物。”帝决斩钉截铁从薄唇之中吐出四个字。
黑眸沉沉若泼墨山水,深渊处,诱人坠落。
那剑眉入鬓,带着些许的冷意,大有你不同意就打到你同意的意味。
大神,你这是诱guai,威胁……
凤倾狂虽然心底腹诽,但是嘴上却是依着帝决的话语。
“好好好,定情信物定情信物。”
她看着手指上的须弥戒,心里瞬间涌起了不一样的感受,似乎这个须弥戒一旦被覆上定情信物这个名头,就变得不一样了呢。
“那啥……你刚刚不会是想将这木屐当做我给你的定情信物吧?”凤倾狂蓦然想到这一茬。
帝决冷着一张脸,并不回答。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
凤倾狂不仅扶额轻叹,只有帝决才会这么想了,居然想把这木屐当做定情信物。
幸亏她多问了一句,否则她的一世英名就毁于一旦了。
木屐也,她凤倾狂这么潇洒倜傥的人,怎么能将木屐当定情之物送出去呢,太有损形象了。
不过,她怎么觉得帝决似乎近日开窍了呢。
一旁的狮虎兽阿哼,不屑的甩了甩尾巴。
切,才不是开窍勒,还不是那刘蛮子的教唆。
前些日子,刚好又该刘蛮子来向主子报告事务,一报告完,这多嘴的刘蛮子就噼里啪啦向主子发问。
“主子爷,那日点星火的方法可让咱们未来主母高兴了?”
帝决思考了半晌,想着那日凤倾狂的一举一动,应当是高兴的吧!
“恩。”
“那主子爷,您有没有送给咱未来主母定情信物?”刘蛮子笑得是满脸不怀好意。
“定情信物?”帝决有些疑惑。
“就是送给对方的第一件东西。”
帝决想了想,他似乎送给了她很多东西,但是第一件应该是须弥戒吧!
“有,须弥戒。”
刘蛮子似乎被这个答案给愣了一下,片刻后才是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主子爷,直接就将主母的信物给送了,还怕套不牢咱未来主母的心。那,咱未来主母送了吗?”
帝决想了半晌,凤倾狂似乎没有送他什么东西。
“没有。”
刘蛮子再次愣住,主子爷,咱们英俊伟大的主子爷难道是在单恋一枝花吗?
回忆到这里打住,阿哼摇了摇尾巴,原以为主子爷没将刘蛮子的话放在心上,没想到却是记住了。
“凤倾狂,必须要给定情信物。”帝决再次强调了一遍,那深沉如玉的眼眸里带着认真。
凤倾狂看着他冷峻的面容,唇角绽开一丝微笑。
“好。”
深夜的风带着特有的凉爽,吹得那香樟树沙沙作响,虫鸣声在这样静谧的夏夜里此起彼伏,增添了一丝别样的热闹。
庭院中,璧人无双,那一颦一笑的氛围自成一方世界,似乎谁也插不进去。
庭院外,白行眼眸微微眯起,如同琥珀那般清澈的眼眸中隐隐有了一丝厉色。
他看着不远处的帝决与凤倾狂,唇角微抿。
那两人之间的气氛由他这个外人看来都温馨无比,凤倾狂的神色在帝决面前又有了新的变化。
“真是怎么看怎么碍眼呢。”白行轻声呢喃。
帝决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眼眸若利剑一般看向不远处。
那回廊一侧,白行方才所站的地方此时却没有了一丝人影,只有一片树叶打着旋儿飘飘荡荡的落下。
帝决眼底隐隐有了红芒。
“怎么了?”凤倾狂察觉到帝决气息的变化,疑惑的问道。
“无事。”帝决摇头。
这一方的白行已经回到了卧房,他的脸色有些微微的发白。
好险,差一点就被发现了。
“主子,您还未完全恢复就使用隐踪术,太伤身体了。”流霜一脸不赞同的出现。
“怎么?怪我不让你跟着?以你的本事,不消片刻,他绝对将你打回原形。”白行的手撑着下巴看着眼前跳跃的烛火。
“不过,冒险也是值得的,因为看到了有趣的事情呢,不过这有趣的事情却让我有些微微的不爽,该怎么才能让我舒服,让别人不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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