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煤炭，又在看报纸？”

邓明明习惯同煤炭打招呼，虽然他鲜少回应，但仍然会向邓明明“指出”每天报纸上有问题的地方。

“煤炭你似乎很喜欢看报啊，你以前是做记者的？”

煤炭沉得住起气，邓明明也沉得住气，在两人“共看”报纸的情谊足够“深厚”时，邓明明终于找煤炭“深入谈话”了，有了“看报纸情谊铺垫”，这样的搭话就并不显得突兀。

“嗯。”煤炭甚至都没有抬头。

邓明明一惊，她只是随口一诌，难道竟真猜到了？

除此以外，煤炭的反应也让邓明明惊喜。煤炭的“回应”代表着煤炭的确一直——等待着邓明明开口，也就是说，他的确是有事要告诉她。

“你很喜欢看书？”邓明明看着桌上的书，那是煤炭从书架上取的两本小说。

“嗯，看书长知识。”

两人随意的交谈着。

“长知识啊，真好！不过你每次都借这么多书，看得完吗？”

煤炭似看完了乎报纸，将报纸推到了邓明明身前：“还好，基本能看完，因为——我连上厕所也在看。”

煤炭意义不明的说了一句。

邓明明抽抽嘴角，煤炭已经起身，抱着书，仍就一眼也不看她，径自走出了休息室。

邓明明坐下来，接着翻阅报纸，状若认真的读者报纸，实际上——她在思考煤炭的话。

看书长知识，也就是说煤炭手上的秘密，书上有。

连上厕所也在看——厕所，邓明明知道，那里是五号楼里唯一真正属于他们这些小白鼠地方，煤炭这样说，代表着有些事，必须避开耳目。

虽说想通了这点，可邓明明仍旧苦恼，因为——这样的“无意”交谈，已经是两人最大限度的交流仿佛了，而唯一的安全区——厕所，她总不可能和煤炭一起进厕所吧？

直到邓明明上厕所时，福至心灵，突然想到了怎么和煤炭私下联络，书可以带进厕所，那么笔也可以！硬纸的提供数量有限，易被察觉，可厕纸就不一样了，即便写满了字，也可以捏成小小的一坨而不被人察觉，关键是，方便随时毁尸灭迹。

虽然想到了联系方法，可邓明明又犹豫了。

如果煤炭的一系列行为只是巧合呢？并非暗示呢？

邓明明拍拍自己的脑袋，哎，如今的她简直是越来越多疑了……

邓明明决定先不找煤炭，而是去书架上翻书，把她所记得的煤炭借过的书找了来。

在一本学术书里，她发现了这么一篇文章——《论医学实验上的人道主义》，这就是当初她撞“落”的煤炭手上抱着的书，这篇论文，恰巧就是那个折页的文章。

直觉地，她认真读起了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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