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九月就快过去了,眼看天气又开始转凉了。( )现在,高杉应该已经去英国留学了吧?和那个托马斯一起……
想想看,一年过去了,我最终还是没能解决掉问题。大概是之前磨蹭太久了所以一时间也努力不出来?真是……我确实该好好反省一下。
说起来,高杉现在怎么样了呢?都完全不知道他的消息……啊,对了,上次小千不是说,幕府在鸭川的制札上宣布长州是政府的敌人么?长州现在应该很艰难吧?高杉是不是又一次为了长州而留下来,再次推迟留学计划呢?
我胡乱猜了一阵,最终觉得还是去找不知火直接问来得比较快。
可是当我找到天雾九寿时,他却告诉我说:不知火?他的人类朋友病倒了,所以,他现在在长州,去看望他的朋友。
长州?不知火到底有多少个人类朋友我不清楚,不过……我知道的一直都只有一个——那就是高杉晋作。是高杉病倒了么?什么病呢?想来想去,还是去看看的比较好。
当我按照记忆找到高杉的家时,他家看上去一切正常,不过高杉不在家,只见过少数几面的阿龙夫人倒是相当平淡、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冷淡地接待了我。这个态度虽然不太像待客,但是我也无所谓……反正她和我也不熟。我和她寒暄了几句之后,就问起了高杉最近怎么样了。话刚出口,原本就已经比较冷淡的阿龙夫人脸色一下子变得更加的冷漠了,小姐若是想从外子身上得到些什么,那小姐请回吧!我是不会告诉你畅夫在哪的!
……啊?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得到些什么?拜托,有没有搞错?我需要从他身上得到啥?
她继续冷冷地直视着我,咄咄逼人地说:这种时候,畅夫并不需要你们的虚情假意!请不要……
……等等,夫人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虚情假意?高杉君可是我在日本为数不多的挚友!虚情假意?我为什么要对他虚情假意?
……挚友!?她有些惊讶,但还是厉声质问道:不是真爱么?
真爱?我被这词一下子砸傻了……我无力地垂下了头,揉了揉太阳穴,夫人你……到底误会了什么啊……
这种时候,我突然无比的怀念风间千景……如果他在旁边,那我什么都不用解释也不会有人怀疑我和高杉有什么暧昧关系——有风间千景在,大概没几个人能有胆量来接近我吧……不,不行,不能这样想!我怎么可以认为那家伙到处宣扬我是他的女人这种事会给我带来方便呢?
她用怀疑的眼神打量了我许久,才终于稍稍软化了些:……你不是畅夫的……她斟酌了一下用词,……红颜知己?
……我突然理解了。看高杉平日里身边总是环绕着那么多艺妓美人……也难怪阿龙夫人会想歪。我叹了口气,解释道:……不是,我是他的战友。
……
拿着阿龙给我的地址找到高杉时,他正坐在种满了各种院子里一边听阿紫小姐弹琴,一边晒太阳,除了脸色有点苍白以外,一点都不像一个病人。院子里种满了各种不同时节的花草,虽然我都叫不上名来,但是色彩斑斓的,看上去有种很绚烂的感觉,十分的漂亮。
见我来了,他大老远地就对我挥手打招呼:哟,风间大小姐,你也来啦?
嗯,听说你病了所以来看看……看上去你过得还挺不错的样子啊?我走进了院子,随便自己找了块蹲踞坐下,这么悠闲……
高杉点了点头,是啊,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一点小风寒嘛,非把我赶出来养病……
嘣地一声,我吓了一跳,猛地一扭头,只见阿紫小姐手里的三味线突然崩断了一根弦。……十分抱歉!阿紫笨手笨脚的,吓到您了……说着,她连忙收起了三味线,起身,跑进了屋子。看着她的背影,她似乎有抬起手来捂住嘴……怎么了?难道是高杉刚才的话哪里刺激到她了?
我愣了愣,带着一脸疑惑转向了高杉。
他刚才的轻松突然不见了,仰着头,看着天空,过了许久,才深深地叹息了一声,……阿紫啊,就是喜欢把事情想得太严重……
……小孩都知道风寒是不会死人的。我看着他,叹了口气,做好了准备接受坏消息,说吧,你到底是什么病?
他看着晴空,闭上了眼,让我看不懂他的表情,轻声地吐出了一个词:……痨咳。
痨咳啊……总司是痨咳,高杉也是痨咳……这病,还真是大众。
不等我说什么安慰他,他反倒像是安慰我似的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没法继续冲在最前边了而已。
本来我还不觉得他有什么异常,可是……这句话,怎么听上去怎么像是快要哭出来了似的?
别露出那种表情,我才不是被这点小病打倒的人!说着,他又灿烂地笑了起来,这次,我还不是一样把幕府给打回去了!就算没有冲在最前方又如何?我又不是除了手中的刀之外一无所有的那种莽夫!
……说谎。
看着现在的高杉,我就想起总司。被土方和近藤关着不许出门巡逻的总司……高杉现在的眼神,和那时的总司多像啊……
高杉笑得越灿烂,我就觉得心里越堵得慌,眼眶都开始酸涩了起来。
他叹了口气,起身走了过来,摸了摸我的头,不要这么难过嘛,为什么要摆出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呢?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他继续哄我说,好了,笑一个吧,好不容易来看我一次,别哭嘛,我会有罪恶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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