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大成”三个字的时候，碧霞激动的脸上明显地闪过恐惧和后怕。（）她突然撒开了紧紧抓住白语晴的手，兀自地双手抱胸死死地抱住了自己，眼神游走，神情迷茫恍惚。瞬间，又陷入了莫须有的恐慌之中——她又回想起了那个噩梦！

“……不要……不要！不要！啊！”只那一瞬间，碧霞突然一个狰狞的对视，快速地捡起红珠掉落地上的那把沾染了鲜血的菜刀就对准着白语晴，意图想要冲过来。

白语晴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有那么一瞬的颤抖，但只在那一刻，她竟朝碧霞迈开了步子。

“嗙1

顾左安猛地一把将白语晴拉住，她的视线一抖，还来不及看清，脸上便被飞来的血浆溅得冰冷冰冷的，满是。

白语晴愣着原地，不敢言语地住着嘴巴。生怕会发出什么怪异的声音。

碧霞的身体在她面前缓缓倒下。她的眼神，和红珠那时一模一样——惊恐，无助，苍白，悔恨，和抱歉。

“哐当！”

那边充斥着两个人的鲜血的菜刀被冰冷地抛下，躺倒在了浑浊的血色中。碧霞痛苦地捂住自己脖子上正在不住向外喷血的伤口。

子弹镶嵌在动脉中，分毫不差。

碧霞微张着嘴巴，好像是要说什么话。她尖锐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白语晴这边，一只手，全是血，挣扎地向她执念地伸来。

白语晴本能地想要迎合却被顾左安阻止地拉得离碧霞更远了。

“她有话要对我说！”她哽咽着声音像是在请求顾左安般，但是他没有点头。

“她，她有话还没说完。你让我听完，听完最后一句好吗？”

“不行。”顾左安冷酷地摇头：“会弄脏你。”

“……小姐……”原本柔和的声音被变得十分地低沉压抑。碧霞捂住血崩不止的伤口，缓缓地跪躺了下去。这一声似乎是在请求。

白语晴忍不住猛地推开了顾左安的保护，却无力地看着碧霞就那样地停止了看向自己的视线。

她似乎听见听见了一个轻柔的声音，好像是这么说的：

对不起。

然后碧霞手中的那块手帕被血水浸湿，看不清了花纹。

白语晴缓缓地上前，却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她的胸前，露出了一角。白语晴小心翼翼地将它抽出，展开来，两只鸳鸯，一只红色淘气，一只浅绿悠然。

原来两只都是母的，是她那日看错了。

其实那时白语晴就应该发现了，发现碧霞的反常，察觉红珠的异样。也许，她会心里好过一点。

“别看了。”顾左安走过来，兜在白语晴耳边这么劝着将她手中的那块手帕像是厌恶般打了下来，嘴里如此冷酷道：“她这纯属自作自受，你无须自责！”

瞬间，那块手帕也被那滩红色浸透，和里面的那一条终于合二为一了。而碧霞的眼睛，始终望着顾左安的脸，不曾偏离。

白语晴缓缓起身，呆望着地上的两人。

她们互相望着对方，面朝着躺倒在一起。看起来就像一对姐妹在窃窃私语着什么一样，温馨，寂凉。

“哼！看不出来她平时这么唯唯诺诺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私底里竟然天天想着怎么把你卖给顾普天！幸好老天有眼，让她偷鸡不成蚀把米，被王大成他们欺负也是自作自受，活该的！”

“喂，阿飞！”亿青警告地推了一把冷言冷语的葛飞，使了一个眼神，白语晴听在耳里只会更加地难过。

“你也听见了，那件事就不要再自责了。”顾左安竟顺着葛飞的话这么劝说道：“这是她背叛的下场，你不需要为此买单！”

这话听起来一点都不温情，生硬得很。却十足的顾左安的风格。

知道他是好意，却没有心情。

看见服侍自己的两个丫头竟背地里盘算着自己，算计着自己。这种滋味并不好受。看见她们“罪有应得”地倒在面前，这种冲击感更加难以言语。

她们固然对不住自己，但是却不应该得到这样的下场！

她们只是想要获得自由的生活，这一点并不过分不是吗？如果是她自己，也许也会被诱惑！

谁没有犯过错？重点是，是否能够得到原谅！

可是白语晴现在看着两具冰冷的尸体，就算心胸宽广到与天同并，也再没机会说出口了邪魅总裁你别拽。

终其至终，碧霞是被顾普天算计利用的，她即使有千万个不对，也得到了一生挥之不去的阴影。红珠是无辜得愚昧，她之后的种种反常，大概是对白语晴的怨恨吧——如果没有她的搅局，她们早就可以赎回自由，不被顾普天的那份“恩情”左右。碧霞也不会遭到如此的羞辱。她应该是恨她的！

没错，但，白语晴也是最无辜的一个受害者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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