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是。”白语晴不敢去看顾左安质问的锐利眼神，点头抿嘴道：“刚开始我一直认为你这个人很冷漠，对于我的救助也只是出于和父亲的交易。所以那个时候我真的很讨厌你，也怨恨你。”

“那后来呢？”问话见，顾左安的表情已经有了变化。人也朝白语晴越来越近。此时的眼神阴森，有压迫感。看来他也并不喜欢听真话。

可另一边的白语晴却没有察觉对方的异样，继续火上浇油道：“后来相处久了，觉得你这个人还是混蛋！”

话音刚落，顾左安“唰”地抬起眼皮向白语晴射来了一道威胁的光线。但她没退缩，笑道：“虽然还是觉得你很混蛋，但却发现了你的一些优点。”

“说。”

“……额……”

“你说谎！”

“没有，我真的开始对你有了一点改观！”见顾左安无心听下去的神情，白语晴急忙辩解道：“……额……比如说，你的忍耐力很强！”

“这也算赞美？”顾左安几乎是不屑地瞟了白语晴一眼，转身便欲离开。

见势，白语晴忙站了起来，追着张开了口。

“你在跑马场救了我，让我觉得你这个人其实还是蛮可靠的；后来溺水时你也救了我，虽然你也有一半责任，但是当时你抱着我的时候，我感觉很温暖；后来因为大叔的事，我怀疑过你，甚至让你难堪，但你最终还是解决了这件事，让我很惊讶。细细回想起来，其实当初你是对的，你只允诺父亲照顾过，送我离开这里。是我自己执意要留下，并先先后后捅了不少篓子。三番四次，但你都容忍了下来。无论是最先离开公馆还是在绯色被李金追赶的时候，又或者是你毫不犹豫逃入冰冷的湖水救我的时候，碧霞的事也好，大叔的事也罢；帮我找到胡叔叔和青璃锦文偷偷买下君府。细数过来你竟为我做了这么多事，而我却只是一个劲地在给你惹麻烦，不断地让你受伤。我很感动，也很抱歉。”

“你支支吾吾半天就想说这些屁话？”

此程，白语晴是带着真挚来的，却不知道是哪里又惹到顾左安了，他竟沉着脸，语带怒气地瞪着她，话里带着曲解：“我做这么多事，只让你觉得感动和抱歉而已对吗？！”

“……”白语晴有点发蒙，她不明白顾左安为什么要生气。却还是迟疑地点了点头，反问：“难道我不应该感动吗？你没义务这么做，但你做了。虽然这是你和父亲的约定，但已经超出了预支。我也有自知之明，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应该有个郑重的道谢！”

“这事落到任何人身上，都得颁我一个好市民奖对吗？你是想这么说吗！”顾左安的突然神经质弄得白语晴有点不明所以。

他朝白语晴步步逼近，白语晴只能点头又被他突如其来的压迫感吓得不确定地摇头往后退步。

“你干嘛，我是在称赞你，生什么气？！”她无力地被迫坐到了顾左安的床上，抬头对上了顾左安不悦的眼神。

顾左安没回她这句话，而是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使她动弹不得。然后他居高临下，声音有点压抑的低沉：“想听听我对你的看法吗？”

“……请说。”

白语晴别扭地想要挣脱顾左安，但很明显，以失败告终。然后上方落下了这么一串令人心寒的评价：“你傲慢无礼，自作聪明，自以为是，狂妄自大，狂躁任性，愚蠢钝笨，伶牙俐齿，掩耳盗铃，爱管闲事！总喜欢惹麻烦，不让人省心……”

“我哪里得罪你了顾左安！”没听完，白语晴的脸就已经挂不住地反驳了回去。

虽然四肢无法动弹，但是嘴巴却还是毫不客气地一口骂了过去。可对方似乎并没有想要就此打住的意思。

“……你狡猾卑鄙，不负责任，胆大妄为；将所有的烂摊子扔给了我，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对你的忍耐极限。白语晴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就是个可恶至极的女人！”

“……”

顾左安的快言快语全都是对白语晴的抨击。她十分震惊又诧异，难堪更是气愤。原来自己在他心目中是如此的不堪，如此的糟糕。亏她自我感觉还很不错，亏她刚才还夸了他。

可恶！被摆了一道！

“怎么不说话？”

见下面的人没了动静，顾左安轻轻的松开了压在白语晴肩膀上的力道，探头想要看她压得低低的脸。

白语晴其实有股想要大哭的冲动，可是天性的倔强让她将这份屈辱强压了下去：“……没想到你这么讨厌我……”她强颜欢笑地抬起头，故作坚强：“放心！等你和胡叔叔的计划达成后，我会搬走。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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