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
殿外传来女子的喊声,叫殿内众人不禁奇怪,这焉妃前段时间是深受皇帝宠爱不假,可也断不会像是如今行事之人,她这样做,分明便是断了自己的后路。
在这帝宫中,君无戏言,谁又敢拂逆了他。
“叫她进来。”
非情的右眼皮突地跳的厉害。
当焉妃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却叫众人惊了眸,这焉妃,怎会如此打扮——却见她披散着一头青丝,身上分明穿着普通的素衣,她和侍女伶儿猛地跪在地上,手上还抓着一把荆条,此刻早已将双手染成血色,她早已哭成泪人,“皇上,臣妾是来请罪的,请皇上废除臣妾的妃位。”
她这话一出,更叫满殿皆惊。
“何罪之有。”君陌尘冷冷问道。
“皇上,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急功近利,太想着讨好皇上,却不想反而害了皇上。”焉妃说道,却朝着非情这边瞧了一眼,那一眼看的她稍微心惊,一抬眼,果见君陌尘的眼瞳射过来。
“来龙去脉,给朕说清楚。”
“是。”
焉妃垂头,便将事情一一说出,她越说越叫一旁的非情听的心悸,那一字一句的话,叫满殿之人都朝她看去。
焉妃说完,侍女伶儿又补充道:“娘娘本想感谢洛姑娘,还亲赐了她一串手串,皇上,娘娘真的不是有心的,这些时日自您将她禁足于宫中,娘娘便每日诵经礼佛,悉心悔改,这讨好您的主意也是奴婢说于娘娘的,本想着皇上您政务繁忙,娘娘不过是想尽可能的为皇上分忧。”
“洛非情。”
皇帝的声音袭来,打破静悄的宫殿,紧捏着藏于袖中的双手,她走过去,跪在下。
“朕只问你,方才焉妃所说,是否属实。”
非情沉了眸,点头。
“那手串也在你这里?”
她继续点头。
“你写于焉妃的单子上,是否有岐虾一物?”
岐虾?
非情猛地抬头,前两个她都能认,是因为确实如焉妃所说,可这第三问,她是无论无何不能认。
岐虾乃是发物,产自天朝,对于像君陌尘此般身受箭伤之人是断不能吃的,她虽学识短浅,却对这物十分熟悉,她摇头,眼中压着泪。
一旁,伶儿嚷道:“洛姑娘,你怎能这样——你明明就有写,为何陷害娘娘!”
这一吵,叫寂静的大殿愈发沉闷。
“皇上,臣妾这里有洛姑娘那日写给臣妾的单子,请皇上过目。”焉妃从袖中掏出一张纸,经由张涣元交到君陌尘手中,年轻的帝王低眉看去,眉梢冷冽。
一旁,君奕萧沉了眸,偏头朝着那纸看去,君陌尘看过后,交于白景然和其他太医过目,在众人传阅一遍后,那张纸便落在她面前。
声音,低低而下。
“洛非情,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是他,叫她扮成哑女的。
是他,叫她随在他身边。
有什么话可说…现在的她,又要怎么说。
眼眸垂看一眼,是她的字迹,岐虾二字清晰地在纸上,她无法辩解,焉妃在她身上用的法子她早已明了于心,可叫她不明白的事,她为何要对她下手。
她不过是一介宫婢,又碍了她什么事。
非情不语,殿内也没有声音,张涣元叹口气,却不想这事是这样的一个结果,想来那洛姑娘还是太稚嫩,这伺候皇上的活可不是那么好做的。
“焉儿,你过来。”皇帝招手,跪于地的焉妃喜极而泣,缓缓走到他身边坐下,皇帝抬起她的手,拿过一旁的帕子为她擦拭了血迹,轻问:“疼不疼。”
如此,殿内众人均明白了。
梅焉摇头,言语还有可怜,“皇上,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自作主张,是臣妾太心急了。”她一说又掉泪,眉目可怜的样子惹人怜爱,君陌尘抬手拭去她的泪珠,叹了口气,梅焉抬眼瞧了他一眼,突然话锋一转,瞥向非情,“不过,洛御前恐怕也是不知情,还请皇上从轻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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