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晁问道:“公子这是要去哪儿?”
秦艽微微一笑,“劳烦王副将,带在下去趟南国营地。”
王晁惊诧的看了他一眼,有些纠结的拧了拧眉,蹙眉思忖了片刻,抬眸招手示意手下将他的马牵过来,继而朝秦艽拱了拱手,“若公子能使南国北岑息战,在下,万死不辞。”
“多谢王副将。”秦艽也朝他拱了拱手,待他翻身跨上马后,挥了挥马鞭,率先策马奔了出去。
“公子,万事小心,我们等你回来!”白芷冲着渐渐远去的秦艽喊道。虽不知他到底能不能听见,但总归叮嘱一番才安心,虽然……她知道南国太子即便是在同楚国打仗,也不会为难她们家公子。
南国营地里楚国营地较远,他们差不多策马行了一个时辰才到。不似战一次败一次的楚国将士那般松散,南国的兵将们一个个都极为精神,好似今日带兵将领身死一事,于他们而言并不算什么大事。
被守门的兵将拿大刀拦住后,秦艽气定神闲的敲了敲怀中的木盒,道:“长相思,你们太子殿下要的,带我们去见你们的太子殿下。”
那人闻言不屑的翻了个白眼,“什么长相思,说什么呢,我们太子殿下岂是尔等想见就见的!”
南国之人,竟不知道长相思?
秦艽疑惑的回头看向了王晁,见他也是一脸震惊,拧眉思忖了片刻,再次说道:“那你进去通禀,就说慕晚来访,请太子殿下一见,”瞧见那人不屑的表情,他又加了一句,“若是耽误了两国战事,你一人负责!”
那人愣了一下,仔细打量了秦艽等人一会儿,才说道:“等着!”
日渐偏西,天气却还是异常闷热,秦艽一边拿手扇着风,一边回头问道:“王副将,南国是为了长相思中医书攻打楚国一事,你们是如何知晓的?”
王晁颇有些疑惑的挠了挠脑袋,“是莫将军说的。”
莫痕说的?他肯说出来,并证明此事并不算是什么机密,那连楚国人都知晓之事,南国人又为何不知晓呢?
“这位公子,我们太子殿下请你们进去。”那人去而复返,已换了一副嘴脸,全然不见方才的不屑和轻蔑,而是一脸笑意。
秦艽点了点头,同王晁等人下了马,将怀中的长相思交给了时承,继而转身示意那人带路,他也毫不推脱,带着他们进了营地,到了主帐门口,那人还躬身掀开了帘帐。
“太子殿下,人到了。”
在同将领们议事的百里江闻言,徐徐回过了头,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着,绯色唇边衔着戏谑的笑意,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五官如刀刻般坚毅硬朗,然在瞧见款步走进来的秦艽时,他唇边的笑意霎时间土崩瓦解。
秦艽身上的衣袍早已被染的血迹斑斑,头上的逍遥巾也早已在战场上厮杀时不见了踪影,一路疾奔而来,发丝凌乱,狼狈不堪,只有那一双眸子,依旧黑白分明,聚着犀利精光。
百里江怔了一会儿,忽然抬步朝秦艽走了过去。
众将领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得他沉声吩咐:“都出去!”
将领们互相看了看,一起拱手道:“臣等告退。”
待他们都退出去后,秦艽还未来得及开口,忽然被一双臂膀捞进了一个满是龙涎香的怀中,鼻头硬生生磕在了他的胸口,疼得他有些懵。
百里江向来醇厚温雅的声音,此刻却带着颤意,他紧紧抱着秦艽,恨不得将他牢牢镶入自己体内,因为太过震惊,有些语无伦次。
“阿慕,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原来你真的还活着……”
“他们都说你死了,我不信,钟衍他是怎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不可能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好,我派手下去楚国打探,才知道你受了那么多委屈,是我不好,若是我一早带你离开,便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秦艽被他箍的喘气困难,挣扎了两下,却并起不到什么作用,顿了片刻,他蓦地抬脚狠狠踩了百里江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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