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城市一派喧哗繁荣的景象。 灯火阑珊处,影影绰绰有不少喜欢夜生活的人们,彷如幽魂在灯影下,暗黑处游走。
“你没车?”
季子墨不是没有车,是觉得摩托车方便,驾车牌照早已经到手。只是在殡仪馆那种地方工作,开车,岂不是让人笑话?
“没车。”
“你现在准备去哪?”
季子墨居高临下的姿势,扫了一眼朱一萌,她的眼睛很像一个人,大且晶亮晶亮的“送你回家,然后做我的事。”
“你学过拳术?”
“没。”
“哇,不会吧!你没有学拳术,刚才把那人打得那么狠?”朱一萌夸张的大叫声,吸引了不少注目者。
季子墨心里骂道:臭三八,叫嚷你妹啊,没有见过的稀奇事多了去。心里骂,看车来了,他还不得把对方搀扶起来,准备送上车转身去石林家的。
可转念一想也不对。
刚才的那一幕还在脑子里没有消化掉,要是真把她一个人丢在车上不管,谁知道会不会遇到坏人?要真遇到坏人,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宁了。
如此,季子墨搀扶住朱一萌离开了公交车站,而是直接打的,直接把她送回家再说。
一路上,朱一萌告诉他说她跟张扬没有什么,是一般的朋友,而且是在网络认识的。
季子墨对她讲的话不感兴趣,也没有多做表示,只是安静的聆听。
接下来,让季子墨没有想到的是,朱一萌跟他是同一小区的住户。
只是一个在a幢。一个在b幢。
季子墨没有告诉朱一萌他的住址,只是把她送到家门口,这才转身离开。走了很远,他还能感觉她的注视,他没有回头,一次也没有。
季子墨知道,只要回头,就会给对方希望。他不是不知道,朱一萌喜欢他。
现在这个时候距离石林打电话的时间都过了好几个小时,夜黑静了。街道失去了人群的填充显得特别空旷,冷风呼呼的旋起地面沙粒尘埃,移动了破纸屑,从滞留在黑夜中人们的脸上轻掠而过。
滞留在外面的要么是单身族,要么是不安于现状的已婚男女。
季子墨没有回家,而是直奔石林的家。
走在夜色中的路上,安静下来,可以有很多想法,各种。
季子墨打算抄近道去石林家。
凉风习习中,不知道从那传来一声醉汉高昂的吼叫。汽车喇叭声带走风,留下一地旋转的纸屑,尘埃。
季子墨不喜欢路灯映照不到的阴影,他选择可以照得见人影的地方走。他越来越不喜欢独自一人呆的空间,总是会有意想不到的东西出现。
在以前,他喜欢看书,把整个身心融入进书里,无视,淡漠对待来自周遭,身边的一切事物。
季子墨偶尔也还处于矛盾中,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他违背了父亲的意愿,没有去做什么古董商人,而是进了殡仪馆。
因为这个职业的关系,家里人跟亲戚都排斥他,只有妹妹季姗姗还是那么亲昵的喊他哥。
季子墨帅气,亲戚中有结婚。他被选为伴郎,却在婚礼要进行时,被亲戚知道他是做殡葬师的,而当众让他滚蛋。
为此,季子墨的父母还跟亲戚闹崩,从此以后没有来往。
在去石林家的途中,要经过一段特别阴森的路。
路的名字:纳斯路(拉尸路)
季子墨听人说,在很久以前这条路死了很多人。尸体堆积如山,一板车一板车的拉,都拉了好几天,之后这里有了拉尸路的名字,可能是觉得不好,才改名叫:纳斯路。
传闻不可信,可是事实,无论是大白天还是晚上。人走到这条路,阴森森,莫名的寒冷,让人感到很畏惧,走也带跑的,所以很少有人喜欢这条路。
季子墨觉得路之所以阴森,是源于路两边的树很茂盛,就像移动的蘑菇,即便是在大白天,因为树荫的关系,没有一丁点光亮可以穿透到地面所致。
从路的入口看,只能看见大片阴影黑黢黢的,让人望而止步只能改道走。
但季子墨不怕,大白天也走这条路,他知道这条路有几个垃圾桶,有几颗树,还知道这段路没有站点。
在路的中央部位有一座桥,桥下的水脏污不堪,还有一股子臭味。季子墨怀疑是城市里人排泄的粪便什么的,偶尔还能看见水里有腐烂的死老鼠。
其实这段路有几盏路灯的,只是树木太过茂盛,把灯光挡住了,留下的是一大片细碎的阴影。所以到了晚上,这条路少有人走。
季子墨一个人走在这条路上心里打鼓,却还是得硬起头皮走。穿过这条路,左拐,走一站路就到新水源小区,石林就在那片没有拆迁的大杂院里。
一个人走在路上,冷不丁的看见一个人,本来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还应该感到庆幸不是单身一人在走这条路的。
可偏偏这个人他不是正常人,是疯子。
疯子站在桥上,面对垃圾桶在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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