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臣宥一手操办了盛锦然和江蕙欣的后事,因为盛锦然一生的所作所为,并不光彩,所以丧事盛家也没有大张旗鼓,只是低调处事,甚至就连葬礼都取消了。
只在警方通知盛臣宥后,他亲自去了一趟圣莫妮卡,取回了父母的骨灰,然后在国内郊外的墓园购置了一块墓地,将盛锦然和江蕙欣分别安葬。
盛臣宥知道父母一辈子感情不和,所以死后并没有为他们合葬,只是分别选购了单墓,简单下葬。
下葬那天,盛逸熙和唐晰也来了,他们的婚礼也办的很简单,婚居就定在那栋靠近海边的别墅,在那栋满载着盛逸熙与秦牧遥幻想的房子里,他和另一个女人开始了新生活。
经过了这些年的风雨,唐晰早就不在乎那些了,虽然盛逸熙的心中,始终还留着别的女人的位置,但唐晰始终坚信,秦牧遥是他的过去,而她才是现在和未来。
只要未来能幸福,管他过去又做什么?
丧事办完后的一个月,沈流郁也随着全家移民去了国外,临走之前她特来了一趟盛家,盛臣宥还在公司,秦牧遥和苏云在家照看孩子们,悠悠上了小学,孩子很懂事,她在家照看着几个月大的儿子,日子很平淡,似乎又回到了七年前,仿佛她从未离开过,他们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相爱。
沈流郁的到来,秦牧遥并不意外,经历了这么多,她对一切的事情,早就报以平常心了。
“说真的,我特羡慕你,你有一个很有能力的爸爸,他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去挽救你,也给你留下了数值不清的财富,你的妈妈也很幸福,虽然早早的就走了,却有两个男人爱了她一辈子,甚至为了她,不惜残害自己的妻子,你也很幸福,有三个男人,掏心掏肺的爱着你,只要你一句话,三个人都可以为你赴汤蹈火,秦牧遥,你知道吗?不是每个女人都可以像你这样幸福,能被三个人如此优秀的男人爱着,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可以有你的这些经历,你明明什么都不在乎,不在乎名,也不在乎利,甚至不计较任何的财富,你无欲无求,却可以拥有这么多,一直到现在,我还想取代你,和臣宥走在一起,可是……”
她拉长了声音,因为结局已经注定,沈流郁不管付出再多,也不可能扭转任何了。
所以她低下了头,有些自嘲的苦笑,说,“可已经不行了,都说‘天下没有拆不散的夫妻,只有不努力的小三’但人们却忽略了最简单的东西,那就是爱,因为他爱你,所以不管我怎么努力,也撼动不了你在他心里的地位。”
秦牧遥淡然一笑,将怀里的宝宝交给了苏云,苏云抱着孩子上楼。
“既然都知道了,那我祝你在国外找到属于你的真爱,尽早开始你的幸福生活。”
“恩,我会的。”沈流郁站起身,准备要走了。
她们之间本来就没什么可以谈的,也不是能坐下来谈天说地的关系,能说这几句话,已经算是很好了。
送沈流郁走到玄关门口,她换了鞋,拿着包正往外走,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过身,一笑说,“如果,我只是说如果一切都能重新来过的话,我不是从小在国外长大,我也七八岁的时候认识了臣宥,我也可以和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话,秦牧遥,我一定可以取代你,成为他最爱的女人。”<div id="ad_250_left">
“不可能的,因为时间不会倒退,也因为他不会那么轻易的爱上一女人。”秦牧遥很有自信的说,微笑的脸上笑颜如花,明媚动人,“欲戴王冠,必先承其重,同样的道理,欲要得到一个人的爱,也必须要承担这份爱所带来的一切伤痛和责难,爱情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一帆风顺,甜蜜恩爱。”
很有深意的一段话,沈流郁听了,没反驳,有些受益匪浅的点了点头,“你是我见过的,最不同寻常的一个女人,希望你们幸福。”
目送沈流郁离开,苏云抱着孩子出来,秦牧遥从她怀里接过,看着襁褓中漂亮的儿子,亲了亲他的额头,继续开始想孩子的名字。
最近一段时间秦牧遥总是失眠,但不知道怎么的,下午哄孩子的时候,她竟然稀里糊涂的睡着了。
梦中,她见到了陆放。
阔别一年多的时间,她终于见到了他。
还是原来的样子,圆寸头,眉清目秀俊朗英俊的五官,左侧额角上带着陈年的老伤疤,西装革履的坐在椅子上,左手边放着手杖,安静的右手夹着根正在燃的香烟。
他冲秦牧遥微笑,却什么话都没说。
梦境中的他一闪而过,秦牧遥心慌的醒来,发现盛臣宥已经回来了。
他在走廊上讲电话,“好,我会派人过去的,恩,放心吧,暂时不会让她知道的,朴大英那边都通知了吗?”
“尹室长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守在她身边的……”
挂了电话已经是十几分钟后,手上的香烟全部燃完,直到烟蒂的温度灼了他手一下,他才猛然反应过来,回过头时,就见到秦牧遥站在他的身后,双眸静静的凝视着他,清瘦的小脸,看的他心疼。
盛臣宥拥着她进屋,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他扶着她坐在沙发上,倒了水给她,随口说,“下午公司没什么事儿,就回来陪你和孩子了,还想着晚上咱们出去吃呢,却没想到还下起了雨,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吗?”
秦牧遥没说话,只是静静的躺在了他怀里。
静默了太久,盛臣宥低头看着窝在自己怀里一动不动的秦牧遥,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睡了?”
她慢慢摇头,缓缓的抬起头,眸光疲惫的迎上他的,忽然说,“我刚才梦到陆放了,他来看我了……”
“嗯?”盛臣宥一惊,眼中的慌乱顺势压了下去,在她的唇上亲了下,“怎么了嘛?”
“他好像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但我没问,所以他也没说,就那么看着我,不一会儿,就没有了……”
“不过一个梦,别想太多了。”盛臣宥安慰的抱着她。
“他是死了吗?”
简单的一句话,秦牧遥说的波澜不惊,甚是淡然,淡的好像就在问吃饭了吗?喝水了吗?没有一丝的意外,没有任何的吃惊,仿佛对这一切早就看穿,那颗坚硬的心早就在时间的历练和打磨中变得如死灰。
“牧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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