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秦牧遥拿了条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水,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的一张脸,甚是吓人。
秦牧遥又说了句‘对不起’低头清洗毛巾,她知道盛逸熙也是好意。
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盛逸熙急忙换了个语气,说,“是胃不舒服吧?我去给你拿胃药。”
“不用的!”她叫住了他,“胃药对我不管用的。”
三年前,她还在监狱里时,接受了自愿试药的活动,被送往指定的医院,医生和护士开始每天将一大堆的药丸和针剂注入她的身体,记录每一种药物服用后的不良反应和药效过程,长达近一年的时间,她的身体早就产生各种抗药性,普通的药物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就连最普遍的止痛药,在她身上都无法见效。
除非吗啡和杜冷丁,还有医用海洛因。
这也是她当初被人引诱吸.毒的原因。
盛逸熙看着她的目光,晦暗不明。
水流声哗哗的,她洗净了毛巾,拧干后挂在了架子上,“我没事的,真的。”
她说的很简单,盛逸熙听着,却如万箭穿心,怒气徒升。
本事一件很可悲,很伤心的事情,但在她嘴中说出,那么的云淡风气,轻描淡写的好似真的并无大碍了一样。
盛逸熙没说话,他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秦牧遥刚结束了一段纠缠十多年的感情,他若直白的安慰,也未必能起到什么作用。
秦牧遥洗了下手,擦干,转身看着盛逸熙,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淡然的微笑,“可惜了那一桌子的饭菜,本来还挺好吃的呢!”
她从盥洗室出来,才注意到桌子上摆了一大堆的药瓶,随手拿了一个,放下冷笑,“这些是赵权留下的?”
盛逸熙依靠着墙,点头,“是,你昏迷的时候,我让他来看过了。”
她拿起那些药,一瓶瓶的丢进了垃圾桶,“这些都不管用,留着也是碍眼。”
盛逸熙并没阻止她,只是那么静静的看着,看着秦牧遥从自己的皮包里,拿出了那瓶没有标签的药瓶,倒了两粒,扔进嘴里。
他本来可以阻止的,也可以冲过去拦住她,不让她吃,但盛逸熙没那么做。
她不情愿戒毒,逼迫也没用。
吃了两颗药,秦牧遥绕过餐桌,躺在了床上,看着自己身上松松垮垮的男士睡衣,她记得自己昏迷的时候是在浴室,身上什么都没穿,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
至于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不想追究,也没心情过问。
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忽然说,“我背上的伤好了,留了疤,怪难看的,用个纹身遮挡吧!”
此时秦牧遥想到了李仁琪,她的纹身技术超一流。
“纹个什么?”盛逸熙点了支烟,靠在墙上吸着。
“蝴蝶吧!”她喃喃自语,“你也在美国待过,应该听说过吧,蝴蝶的寓意。”
盛逸熙挑了下眉,“改过自新吗?”
秦牧遥轻笑,“是注定重生。”
她胡乱的说着,此时的氛围很静,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祥和过了,这样的气氛,她可以好好想想接下来要做的事……
“别弄了。”盛逸熙走到桌前,夹着烟的手指就这烟缸弹了弹烟灰,墨黑的眼眸里神色复杂,“我联系个整容医生,处理下伤疤就有了。”
“又是这招!”秦牧遥有些触动的随口一句。
盛逸熙眸光闪烁,“之前也用过?你以前也受过伤?”
秦牧遥侧过身,头枕着自己的手臂,说她两年前出狱后跟陆放去了越南,被人绑架,虽然陆放救了她,但却身中两枪,荒郊野外,陆放背着满身是血的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医院,从不开口求人的陆放,第一次为了她求医生。 8(.*)笔88±,o
她看着眼前的那瓶药,说,“我的身体情况特殊,不吸收任何药,伤口不愈,高烧不退,也是那时候,我第一次知道毒品这东西,还有这种好处。”
事后陆放就陪她去了美国,在那边他有更强大的根据地。
陆放说女孩子身上就要光滑如玉,留下伤疤太难看了,所以找了医生,处理掉了那几道扭曲丑陋的疤痕。
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每当秦牧遥想起那一幕,都会浑身发寒,子弹打进身子里,是真疼。
盛逸熙听她说着别的男人,那么的平心静气,简直都有点不像他了。
他大步走到床边,坐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从她手里拿过那瓶药,幽深的眼瞳里第一次有了让秦牧遥都觉得刺眼的光彩,他拧开了药瓶,倒出了两颗,在秦牧遥诧异的目光里吞进了胃里。
面不改色的道,“在你昏迷的时候,我上过你了,秦牧遥,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女人,你生,我生,你死,我也会毫不犹豫的跟着你死,至于这毒瘾,我也会陪着你一起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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