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金浩还想上前拦阻,却被大步走过来的盛臣宥一把捏住了胳膊,只听‘咔擦’一声,是骨节脱臼的声音,然后金浩脸色煞白的扯着嗓子大叫。
盛臣宥进了卧室,盛逸熙打开灯,两人同时看到了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她。
暮然的心头一紧,两人几乎同时快步上前,又同时的出现在床边,盛臣宥伸手去摸秦牧遥的额头,皱了眉,也没发烧,手指下滑,她的身体很凉,光用一个凉字早已不够形容,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冰寒,像一块冻了已久的冰,全身上下透着寒。
盛逸熙快速的脱了皮夹克,盖在了被子上,又俯身为她掖了掖,紧张的把秦牧遥抱在怀里。
看着盛逸熙抱她,盛臣宥勃然大怒,想伸手去抢,却怕弄伤了她,犹豫时,也急忙脱了西服外套,盖在她身上,同时说,“带她去医院吧!”
“她说了,不去医院的……”金浩忍着疼,一步一挪的进了卧室。
盛臣宥恶狠狠的回头瞪了他一眼,吓得金浩一阵胆寒,不敢再说话。
“就听牧遥的吧,先看看情况再说。”一直抱着她不放的盛逸熙突然说。
盛臣宥没好气,站在一旁,脸色阴沉,浑身散发着一种骇人的戾气,好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如果,她有什么事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此时的盛逸熙,注意力全在秦牧遥身上,哪还有心思和他吵架。
而且坚持不送她去医院,除了怕违背秦牧遥的意思,惹她生气外,盛逸熙更担心医生查出她吸过毒的事实,她想在盛臣宥面前保持良好的形象,如果这是她的愿望,那他愿意成全。
一个晚上,盛逸熙和盛臣宥守在床前,几乎半步都没有离开过。
而这天晚上,深度昏迷中的秦牧遥,做了很少有的梦。
她的梦境很复杂,梦里,是在盛家。
十六岁的秦牧遥,温婉乖巧,楚楚动人。
有着一张倾国倾城的容貌,那张鹅蛋脸的眉眼似山水一般,就像画中的水墨山色,晕染开来,都不曾染墨,就有股淡然的远山之色,清丽的眼眸,美的让人惊叹。
她的眼睛很美,微笑时弯弯的,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在眼睑下留下扇形的影,那时候的她,很爱笑,也经常笑。
五月,在秦牧遥出生的月份里,感受着清爽的微风,她穿着圣洁的白婚纱,手工定制的发簪,将她的长发高高挽起,那一天,她在万人的瞩目下,挽着盛臣宥的手臂,在牧师的询问下,恬静的点头,笑着轻道出那句“我愿意。”
一场世纪婚礼,轰动了大半个中国。
她在最美好的年纪,嫁给了梦中的白马王子。
在h国,女子十六岁便可成婚,而她,正正好好十六岁,花儿一样的年纪。
大婚过后,就是她的生日,她不喜欢热闹,更不喜欢那种以生日宴为名头,实质上洽谈生意的宴会,所以盛臣宥腾出了一整天的时间,支开了保姆佣人,在家里陪她,那天,江蕙欣亲自下厨,盛臣宥打下手,而秦牧遥,则安详的像个老者,裹着披肩抱着家养的大花猫,在二楼阳台上舒服的晒着太阳。
那天的阳光真好,透过后院高挺参天的大树,洋洋洒洒的落满了她全身,她闭着眼睛,坐在摇椅上一下下轻摸着大花猫的头。
江蕙欣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盛臣宥端出了生日蛋糕,全家人围坐在一起,秦牧遥闭上眼睛许愿。
盛臣宥询问她许的是什么愿,她却微微一笑,什么也不肯说。
许的愿望是,希望一家人永远在一起,平安,幸福。
蜜月旅行,他们去的是新西兰,在一望无际的牧场里,蓝天白云,她慵懒的躺在山坡上,尽情的享受着日光浴。
她很喜欢骑马,十六岁,盛臣宥教会了她骑马,然后,看着她穿着黑色的骑马装,英姿飒爽的骑着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在广阔无垠的草地上,策马奔腾。
几圈过后,她骑马朝着他跑来,隔着远远的距离,看见他眼眸中平和的微笑,她跑进他怀里,抱住他,尽情的拥吻,他说,“遥遥,我好爱你。” c≡miàoc≡c≡阁c≡
……
迷糊中,秦牧遥好像听到有人在她耳边叫着她的名字,“牧遥,牧遥……”
那声音很亲切,又好似很焦急,是他吗?
她好像睁开眼睛,却发现眸子很沉,怎么都睁不开,她身上疼的厉害,像有亿万只蛊虫,在啃咬着她的五脏,痛如骨髓,却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
“遥遥……”
又有人在叫了。
声音好熟悉,感觉到有温热的大手抚摸着她冰凉的脸颊,秦牧遥迷糊的皱着眉,虚弱的双唇发颤,努力的试图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