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气的咬牙切齿。这也叫赔罪?一点诚意都没有,你多折会腰会死啊?没诚意还要倒打一耙,说成她小肚鸡肠不肯原谅他。岂有此理,天底下怎么会有他陈云正这样无赖的人啊。
文氏自气她的,陈云正自耍他的无赖。陈夫人的心自是偏向儿子的,不疼不痒的说了一句“胡闹”,便看向文氏,无比慈爱的道:“小六儿你们两个都还小呢,以后时间长了就明白,这日子啊,要过起来才懂得其中的滋味,什么小矛小盾,和将来比起来什么都不算。”
迟氏在一旁掩嘴笑道:“娘你多虑了,小两口儿哪有什么仇,吃着一个锅里的饭,睡着一个被窝,床头打架床尾就合了……”
迟氏一开口,场面立时冷了下来。
陈夫人是一向不大喜欢她,嫌她嘴太冷,就跟故意挑事一样,哪壶不开提哪壶,一回两回,还可以算是无心,可次次如此,便是再装傻,也难掩她讨人厌的本质。
陈云正是一向厌恶她,她说什么只当放屁,压根不在意。
文氏却最是敏感。
她和陈云方的事,她自己装着不在意,其实还是很在意的,尤其迟氏又是陈云方的妻子。做为他最亲密的枕边人,她对陈云方和自己之间的事知道多少?又是什么态度?
文氏自然不把迟氏放在眼里,可她还是心里不舒坦,也许就在于名不正言不顺上。迟氏若是个聪明的,知道也装不知道,安安分分的就罢了,她未必不会给迟氏留一条命。可她若是个自以为聪明的,妄想和陈云方一起从自己这捞到什么利益,还要在心里腹诽诋毁自己……
文氏知道这简直是一定的,所以迟氏压根就不能留。
文氏抬眼朝着迟氏望过去,不冷不热的道:“我年纪小,不懂事,三嫂的话,许多我都听不懂呢,不然三嫂一字一句的解释给我听?”这么粗俗的话,也不是大家闺秀能听得的,更不是大家闺秀能说得的,就算是嫁了人,这样的话,被人说出来也只有掌嘴的份。
迟氏小门小户,从前在陈家,装疯卖傻,也无人和她计较,可文氏一开口,她便涨的面孔通红。哪里是她说的晦涩难懂,文氏分明是借此羞辱她,难不成她真要把这番话一字一句的翻译给文氏听?
迟氏受不住文氏冷厉恶毒的眼神,只得讪笑着道:“我不也是关心六弟和六弟妹么,你又何必生气,便是我说错了,自有母亲教诲。算了算了,我不说也就是了。”
这迟氏还真是恶心到家了,认错服软也不忘膈应一下文初若。她最小啊,不管出身出何,都只有被教训的份,迟氏就算有错,也没有她开口的份,再说还有陈夫人在呢。
陈夫人强忍着火气和厌恶,打圆场道:“好了,都少说两句吧,老三媳妇,你是嫂子,别多喝了两口酒就信口开河。”这算是教训了。
迟氏悻悻的应了声“是”,看一眼坐在旁边如木雕石塑,却越发艳若桃李的祁氏,不由的气闷,重重的哼了一声,到底不敢放肆,再满嘴胡说了。
陈夫人看向陈云正道:“行了,知道你忙,我也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虽说要刻苦,可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她又看向文氏:“小六儿媳妇,我知道你一向是个大度的,夫妻之间磕磕绊绊常有,可不能因噎废食不是?小六儿错也认了,礼也赔了,你们两个喝一杯团圆酒,也别守夜了,就此歇息去吧。”
陈夫人算盘打的很好,名正言顺的把陈云正和文氏撵到一个屋里,她就不信,干柴遇上烈火还能烧不起来。 ︽2miào︽2︽.*2阁︽2,
不是她高估自己,实在是陈云正乖巧的太过欺骗性,她当真以为自己一生病,陈云正当真害怕,孝心发作,便会百依百顺了。
可她这话说出来,文氏并不领情。先不说陈云正会不会同意,就是他同意了,勉强和自己共处一室,难道像上回那般羞辱她的事就不会再发生了?
她可不是生来就让陈云正作贱的。
因此文氏没作声,只沉默的斟了两杯酒。
陈云正也没提出抗议,当着陈夫人的面,在她殷勤的注视下,伸手接过了文氏手里的酒杯。陈夫人笑道:“好,好,这才好,你们小夫妻和和美美的,我这心里也舒坦,病就去了大半,快喝了吧。”
陈云正微微一举杯,仰脖灌下。文氏也就以袖掩口,文文静静的喝了这盏酒,道:“母亲,今天是年三十,一家团圆守岁,取的就是个吉利,媳妇先回去,怕是不好吧?”
陈夫人笑道:“规矩是人定的,你们小两口团圆了,一家子都沾喜气,行了,别说了,陈妈妈,带她们小俩口回房,她们不懂事,你就在一旁多照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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