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饭吃得很是怪异,饶是粗枝大叶的莫槿芯,也察觉出不一样的诡异气氛。于是匆忙填饱了肚子,莫槿芯就率先起身说:“相公瑾儿吃饱了,这就回去了。雪公子,您慢用,后会有期哈!”抱拳,莫槿芯回想着前世演侠女时候,那些江湖人士的礼仪。
雪孤风立刻起身抱拳说:“师嫂客气了,请——”
莫槿芯微微一笑,福了福身就转过身,快步地绕过了屏风。一出门就看到雅竹和四个丫鬟恭敬地垂眸,向自己见礼:“王妃。”
“嗯。”莫槿芯向雅竹招了招手,雅竹立刻迎过来,扶住了她的手。同时还在琢磨着,她随着小姐一起长大。从前小姐不说温柔可人,偶尔也会顽皮,扮成男装跑出府玩耍。但是也还没有现在这么胆大妄为,惊世骇俗的化一个青楼女子才会化得妆容吧?
昨天开始到今天,她是忙得昏头了,才会忽略到这一点。这么一思索,雅竹禁不住歪头狐疑地看着莫槿芯。没错啊,小姐耳后有一颗红痣,而且面容那么活灵活现,根本就不像是易容的。
莫槿芯出了晚凉苑,吐出了一口浊气。还没有欢畅的深呼吸,就察觉出身边的丫鬟对自己起了疑心。也难怪,这雅竹自小与本尊同吃同住在一个院子里,难免会因为她的举止习惯大变,起了猜忌之心。
“雅竹,我感觉还是没有嫁人那时候自由呀!”莫槿芯假装没有看到她的狐疑,感叹地说:“那时候我们经常女扮男装,从尚书府后门溜出去。多亏了后院洒扫的王婆子,每次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她回别庄养老了,换成了她的侄子小海螺看管后门,得了她的嘱咐,这小海螺每次也帮着我们遮掩呢!”
“是呀,小姐,我记得有一次被席姨娘发现了您溜出府。故意拉着老爷赏花,刚巧就有窃贼这个时候被府中小厮发现。一行人追逐着,竟然到了后门。小海螺那日刚刚好外出采买,守后门的正是席姨娘娘家的陪嫁容妈妈。小姐好可怜,被逮了个正着!还被老爷罚……”雅竹一脸的郁卒和心疼。
“停!”莫槿芯打断她的话,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说:“没有发烧呀?雅竹,你怎么记忆力减退?那一次明明是莫怀朔和莫槿柔先溜出府,不知道搞什么鬼。我们只是跟踪他们,后来街上遇到了下朝的爹爹,我们就坐了爹爹的马车,光明正大从正门回了院子。然后席姨娘故意拉扯爹爹,引着他去了后门,然后把左姨娘一双儿女给堵个正着!爹爹勃然大怒,惩罚莫怀朔、莫槿柔禁足祠堂半个月呢!左姨娘和席姨娘那一次明争暗斗,让我娘过了好久的安稳日子呢!”
“嘿嘿,奴婢一时口误,说错了。小姐的记性果然一点没变,事隔多年依然记忆犹新!”雅竹心底的疑窦消散,要说莫怀朔、莫槿柔被罚稍微在尚书府打听,自然可以知晓。但是至于莫槿芯如何安然回到了府中,除了她还有老爷,就只有真正的小姐知道。
两个人安静地走着,谁也没有再说话。莫槿芯开始思索着,既然雅竹可以怀疑她的身份,那么看着自己长大的奶娘、还有爹娘,应该也会起疑心。为了免于麻烦,她以后应该要收敛一些,不能太过依着自己前世的性子。
“小姐小心!”莫槿芯还沉浸在思索中的时候,雅竹忽然狠狠地推开了莫槿芯。就听到‘叮——’的一声巨响,一枚匕首擦着莫槿芯耳畔飞速而过,射在了一米开外的柳树上,刀锋全数没入树桩,只留木头刀柄在外!
“有刺客——”雅竹一瞬间反应过来,一边小心地注视着周围,一边高声喊道。
莫槿芯也是蹙眉,警惕地查看周围。这才发现一向侍卫、丫鬟不断穿梭的道路上,忽然异常的安静。这样的安静凸显出一股子诡异和阴谋的味道,莫槿芯阻止雅竹说:“不用喊了,既然敢公然在王府动手,想来是做足了准备!”
“荨王妃不愧是辉京城第一才女,果然聪慧过人!”一声沙哑的雌雄难辨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随即狞笑着说:“只是可惜了红颜薄命,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你要是有什么怨恨,可不要怪我,就怪你不该嫁给澹台荨!”
“笑话,杀我的是你,我就算死了变成厉鬼也是找你算账!”莫槿芯一边辨别声音具体方位,一边冷言:“如你这般藏头露尾之辈,也就只能一辈子躲在阴暗处,见不得光!你针对我,不就是想要破坏尚书府和荨王府的关系吗?这么粗鄙的把戏,你当所有人都是蠢货,看不出来?”<div id="ad_250_left">
“你——臭丫头!”随着一声怒吼声,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一名笼罩在黑色斗篷里的黑衣人握着寒光烈烈的宝剑,径直地向莫槿芯刺过去。
雅竹一把推开莫槿芯,从腰际抽出了一柄软剑,迎上了黑衣人。两个人激战着,最后黑衣人不敌雅竹立刻展开了轻功逃跑,雅竹立刻展开轻功追了上去。
莫槿芯看着空无一人的花园,忽然惊呼一声:“哎不要走,雅竹!”随即看了一眼依然寂静无声的花园,暗叫一声:“糟糕,调虎离山,看来真正要捉我的人不是刚刚那个蠢货!”
“噗呲——”几乎是同一时间,莫槿芯后脖颈一疼,眼前一片模糊。“奶奶滴,阴沟里翻了船!”莫槿芯失去意识前丢下了这句话,就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中。而身后的黑衣人将其接住了,露出一声阴邪:“还挺警觉,不过落在我煞爷手中,不死也要你脱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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