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想死还不容易?”王长林疾言厉色,不过瞬间她就转成了一副和蔼的神情:“不过我没法杀你,杀了你,出关堂就散啦,那相当于豫派瘸了一只脚,对不对?这样吧,你要是不识抬举,死活不同意入伙呢,就按照规矩,先从新人杀起,一直杀到你同意为止——如果人都死光了你还不同意,那就没办法啦。”
“要杀就杀,废什么话!”李贺挺直乐了胸膛大吼一句,王长林狠狠一脚踹过去,踢得李贺跪都跪不直。
李子月故作惊恐。其实王长林的举动,她早就料到了。豫派的规矩,谁能比她李子月更熟悉?当年祖师定下这个规矩,是因为害怕损失中坚战力,所以先从新人杀起,新人杀光,再杀旧人。其实李子月一开始就知道,王长林绝对不会相信幺大柱他们的话,于是特地叫柳卓在袖子里藏了一把枪,专门给他们搜,以让王长林认为她的计谋确实被识破了,从而放松警惕。
王长林扫了众人一眼,就看着卢晓脸生,问道:
“这位豆儿,辟元几何啊?”
卢晓紧闭着嘴巴没有回答,让她答也不知从何答起,根本听不懂。
“你是听不懂啊,还是个哑巴?或者是,嘴里有什么东西?”
李子月的眼中默默闪过一缕寒光。王长林老奸巨猾,认定了卢晓嘴里有什么东西,一把将她嘴巴捏开,卢晓皱着眉伸出了舌头,却没见什么东西。王长林冷哼一声,一句话没多说,抬起一枪便打中的卢晓的胸膛,卢晓面目狰狞地倒了下去,整个人倒在李子月身后,象征似地挣扎了两下,便死人一般再也没了声息。道上有规定,不管是新的旧的兄弟,处死的时候不许打脸,要留个门面——当然火拼起来就不算了。
“果然是个哑巴啊,叫都不会叫!”王长林讽刺道。
李子月大喝:“王长林,都是一门兄弟姐妹,你真下得去手!”
“嘿嘿嘿,怎么样,愿不愿意加入我们?你怎么就想不通呢,我和周世鼎,谁做瓢把子,对你都差不了多少啊,你怎么非和我对着干呢?”
李子月早料到王长林第一枪会灭卢晓,特地给她穿了防弹衣,但是纵使有防弹衣,身上也被打的很痛,震击让她喘不过气来。子弹凹陷下去那一块怕是青了。她的嘴里含了一把钥匙,所以根本不敢张嘴。刚才王长林捏他嘴巴那一下,着实让李子月出了一身的冷汗,还好卢晓急中生智,将钥匙放在了舌头底下,这才没有让人发现,不过这一下太急,划到了肉,现在嘴里满口的血腥味。李子月让卢晓来做这个炮灰角色,实在也是于心不忍的,可其他几个人,王长林都熟悉得很,如果他一问,不开口说话,恐怕遭人怀疑。思来想去,也只有用卢晓,卢晓也乐得当炮灰,不用说话,那最好,反正有防弹衣。
但是她却没想到防弹衣除了保一条命,屁用没有,该疼还是疼,该伤还是伤,本来就是死疼死疼的,还不敢叫不敢动,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她一边靠着李子月滔滔不绝的对话和咒骂为掩护,一边暗中将口中的钥匙吐在了李子月的手上,连着一堆的血沫子。李子月表面上尚在愤愤然和王长林理论,暗地里却不为人知地开始开锁。她微微晃了晃钥匙,没两下,手铐咔哒一声弹开了,李子月飞快地捉住手铐,不让它发出声响,慢慢地将右手抽了出来。她的右手一翻,指缝中夹了一根银光闪闪的长针。
王长林被李子月说得不耐烦,骂骂咧咧又要开枪,李子月沉了一口气,忽然暴起,双臂围上了王长林的脖子,手中的针直接对准的他的喉结。忽然的变故让王长林措手不及,竟然连枪都丢了,附近一干人等看这个样子,都不敢轻举妄动,呆呆地站在那里。
李子月微眯着双眼,嘴角带着丝若有若无的嘲笑,瞬间,一股浓重的杀气覆盖了全身,让王长林感到了冷飕飕的寒意。
“李……小月啊,有话好商量,你这是何必呢?给周世鼎办事,和给我办事有什么不一样啊?”
李子月微微一笑,手上银针却更加逼人:“我谁的事也不干,我只干自己的事。”
“那……那为什么你要帮周世鼎……我知道了,他一直对你那么照顾,你肯定是和他有一腿!”
李子月的银针瞬间扎进了半寸,王长林惊恐地向后靠,却被李子月死死顶住:“嘴巴放干净一点,嫌口条太长没处放,我不在乎帮你割一截。”
王长林顿时怂了,将嘴巴闭得紧紧的。李子月接着说:
“再说,我什么时候说要帮他?我为什么要帮他?王长林,用你的脑袋想一想,你能爬周世鼎的香,我就不能爬你的香?怎么样,才当了几天的总瓢把子就被人撸下来,滋味不好受吧?”
王长林怎么也没想到李子月野心这么大,登时瞪大了眼睛:“你……你要当总瓢?原来你一直……”
“总瓢什么的,我可不一定有兴趣。我只不过是和你玩玩,让你知道打我的主意有什么后果。我下地十五年,和妖魔鬼怪斗了一辈子,生生死死无数次,还有什么事是我不敢干的?贩毒、走私、劫海船——我只是未必稀罕!你真以为我只懂倒斗?”
柳卓掏出了一串钥匙,将李贺和卢晓解开,卢晓捂着胸口喘粗气。
“想不想要命?想要就叫兄弟们把枪放下,总瓢那里我替你说句好话。”李子月说道,看她那神情,似乎对柳卓费萌几个丝毫不在意。
王长林有点慌了,连忙摆摆手,一众小厮将枪丢在地上,站着的几个同伴都过去捡了几把。
“鼎爷在哪儿呢?我不来,不信你敢杀他。”李子月冷冷看向王长林,此时她已经收了银针,用枪顶着王长林的脑袋。 △≧miào.*(.*)gé△≧,
“地下室吊着呢。”王长林照实说。
李子月吩咐柳卓留下给卢晓处理伤口,带着其余三人,押着王长林去了地下室。卢晓的胸口果然出现了一个乌青色的印子,肋骨似乎是断了两根,柳卓没带什么医疗器械,急的直搓手。蓦地从旁边屋中转出一个女人来,这女人看起来和李子月差不多大,貌不惊人,却透着一丝温暖柔软的气息,让人不禁想拥她入怀。若说李子月看上去是清爽而有活力,那么这个女人就是旖旎而诱惑。
“这姑娘伤了吧,来,进我房里休息一下。”那女人幽幽道。
柳卓生了一丝戒备,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周世鼎的第三个妻子,也可以叫做“小四”,派里人叫她三姨奶奶,虽然她年岁并不大。周世鼎都被抓了,为什么这三姨奶奶会安然无恙?照理说,败寇的女人,应该最起码沦为“板凳”,就是帮里千人骑万人跨的女人。但是眼下来不及想这么多,没有了防弹衣的固定,卢晓断掉的肋骨若是戳进肺里,那便不堪设想。柳卓只好在三姨奶奶的协助下将卢晓搬进屋。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黑话编的咋样~~~~其实也不完全是编的,应该说是连改带编再带拼……艾玛是不是很有神韵~
作者君一边求花一边飞入天际,嘴角洋溢着一丝贱贱的微笑……
(昨天事情多更晚了,今天晚上争取在更一章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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