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午后,阳光不似上午那般温暖,却有些寒冷,伴着丝丝秋风,让人不禁打起寒颤。都说老情人相会,火花相随。但这次,却似乎有点行不通。这次,是老情人相会,碎片相随。香夫人行宫里满地的碎瓷片,片片都在赞同。香夫人卧在地上,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开始怎么发生的,香夫人因为惊吓已经记不太清楚。她只记得,任安寻手一挥,打碎了满桌的瓷具,怒声诘问道:“你不知道?”
香夫人战战兢兢地站在他对面,慌里慌张地说道,“香儿真的不知道那书房会有埋伏。”
任安寻眼中冒火,一种狠厉从他眼中蹿出,像是要把人吞噬一样。他走上前,掐住香夫人的脖子,“你知道背叛我会有什么下场!”
香夫人被掐的喘不过气,满面通红,不停挣扎,结结巴巴地说道,“香儿……真的不……知道,世子……世子……”
任安寻并未松开手,冷峻的目光射出道道白光,“白昼令究竟在何处?”
“香儿……香儿……也不知道”
“那留你何用?”任安寻加大了力气。
香夫人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为自己的生命做最后一搏,“但香儿……可以帮世子去查。香儿在这辽国大殿中……行走……方便,但世子您……就不那么方便了,香儿可以帮世子……”
任安寻终于松开了手,他用力一推,香夫人卧倒在地。任安寻看着香夫人,声色俱厉道,“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香夫人揉着被掐红的脖子,缓缓地道了声“是”。
任安寻已离开多时,香夫人却还坐在原地。下女前去扶她,她却把下女赶了出去,“滚,你们都给我出去。”她大声地发泄完,瘫软在地。
累了吧,太累了。
她的一生受人摆布,活在重重禁锢中。从前她受王兄的摆布,后来为了逃脱摆布,她又被迫受任安寻的摆布。如今的她进退两难,前有狼后有虎。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为什么上天要让她陷入一个又一个的困境。
人为刀俎她为鱼肉。在一个又一个的圈套中,她学会了逢迎,学会了左右逢源。她的媚,她的荡,不过都是她生存的手段。她也想过普通人家女子的生活,每天守着自己爱的人,和一群孩子。她想有个爱人,想有个家。但她很早之前,就不再奢望这些东西了。这些离她太遥远,她选择了屈服。
她向往自由,向往无拘无束。如果给她自由,她宁愿不要生在帝王家。可她偏偏生在帝王家。<div id="ad_250_left">
她想到了以前,她娘还在的时候。有一次,娘给她梳发髻,边梳边说,香儿这么美,以后一定要嫁个好人家。那时的她天真无邪,还是明媚的少女。那一年,她十三岁。
她想到这些,泪不禁从眼中滑落。不管怎么样,她还是要活下去。活下去。她抱着这个信念,沉沉地睡去。
秋日午后的阳光不仅不温暖,还带着几分刺眼,明晃晃地让人头晕。
未央漫步在住所花园内的石子小路上。她随手捡起一片落叶盖在脸上,仰起头面对着太阳,如果时光能一直这样慢悠悠就好了。她扔掉手中的落叶,伸出手去抚摸阳光,阳光顺着她的手一寸一寸地抚摸着她的肌肤。她想抓住阳光,牢牢地握在手心中。
她偏头一转,看见了不远处的树下正站着一男一女。那一男一女似乎在说着什么,由于距离有些远,什么也听不清。只见他们说着说着,不一会儿两人同时笑起来。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程希;而女子身着一身粉色衣服。她大概就是小粉吧!未央心里想着。
未央想快点逃开,不要再看了。但她脚上却像涂上了胶水,迈不开步,眼睛也愣愣地盯着程希和小粉看。程希温柔地笑着,把小粉被风吹乱的秀发拨至耳后。随后,程希拥小粉入怀,另一只手还紧紧握着小粉的手。
未央脑中突然有点乱,她傻傻地站在原地,挪不开步子,却没曾想小粉挽着程希的手朝未央这边走来。程希一路和小粉谈笑风生,似乎没有看到未央正站在自己的面前。程希和小粉就这样径直地走过未央的身边,哪怕是一个眼神,程希也没有给未央。
未央愣在原地,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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