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长沙和平解放,邢空所在的第13兵团,作为西路军,向常德行军取道沅陵攻取芷江。邢空挂着受伤的胳膊,骑在马上,跟着部队急行军。
下午,部队接到命令,暂时休整,停止南进,向其他部队互相靠拢,于是安营扎寨。
邢空修养了这么久,刚刚回来组织工作,下午到下边各个连队走了走,傍晚时分才回安顿好的旅部。
只到院子里前后逛了两圈,进屋看了一眼,就对虎子说:“搬家。”
才安顿好的苏瑾不明所以,几个警卫员战士忙活了一下午了,又是收拾房子又是挂地图,她才回来,二话不说就要搬家。
“我去跟她说说。”苏瑾拦住虎子,虎子边搬着东西边摇头“苏医生,您别去了,参谋长说搬肯定有道理,我们必须执行。”其他的几个战士手脚也麻利,对邢空的作法毫无意见,满是信服。
于是,又换了一户老乡家,邢空住了进去。屋子哪哪都好,但因为房梁有点裂,室内中间多个根木柱子,支着房梁,来回走动有点碍眼。
邢空晚上在周向武那边吃了饭,又开了会儿会,回来时天都黑了,正卸下身上的武装带和枪套时,苏瑾端了盆水拎着医药箱进了来。
看着穿了一袭小碎花旗袍的苏瑾,邢空登时眼就直了,移也移不走,挪也挪不开,这是她第一次见苏瑾穿旗袍。
她也看过不少其他女战士女学生这么穿过,可都没有眼前苏瑾这般好看,这等有风韵,总之就是不如她这么令自己心动。
她们认识这么久了,行军战斗苏瑾从来都是肥大军装,旗袍和洋装都只有在学生时代和天津时穿的比较多,而恰恰这几个时期,都不与邢空一处共事。
如今到了南方,进入休整,晚上苏瑾把近来两人的脏军装拿去洗了,想着是晚上,穿件素色的旗袍也不碍的,反倒比厚布的军装和衬衣清凉许多。
“看什么呢?”苏瑾见行了一天军的邢空,一身一脸灰突突的杵在那儿,死死的定定的看着自己。
全身上下,就那双本就不大的眼睛,在旁边煤油灯光的映照下,分外明亮与炙热,那熠熠生辉的眼神儿都快冒出火来了。
她这样满眼惊艳的模样,自己还是在几年前,她当时缴获敌人一车山炮时看见过。
“傻啦?帮我拿下药箱。”却叫也叫不回神,苏瑾索性大方的走过去,在她眼前晃晃手。<div id="ad_250_left">
“哦。”邢空恍然,也没听清苏瑾刚才说什么,慌忙别开眼转身就走,却忘了身后那根柱子,生生“咚”的撞了个结实,撞的挂在柱子上的煤油灯都差点掉下来。
苏瑾放下手中的东西,赶紧扶住摇摇欲坠的灯,抬头看看从棚顶掉下来的灰土,边捂住口鼻边拉了把还晕头转向的邢空“你没事吧?”
邢空摘下被撞歪的军帽,摩挲着被撞的脑袋,吃疼的揉着,晃着神儿低声说:“没事儿。”
苏瑾拎起煤油灯,把她的手打到一边,仔细看了看,有些红肿,让她坐到椅子上。
揶揄着“你伤的是胳膊,怎么反倒像脑子坏掉了,愣头愣脑的?搞不清你脑子里天天都想的什么。就说下午吧,战士们忙了半天,给你收拾好房子,你说走就走。你这人啊,变是变了些,却还是这么自我。”
“我自己擦擦就行了,大晚上的,影响不好。”邢空解着外套,窘迫的红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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