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下午,病房里只剩下簟秋和苏瑾时,簟秋突然莫名的问了句,见正削苹果的苏瑾不明所以。
吸了口气又说:“她都对我说了,这么多年,我竟然丝毫没有察觉,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声音不住颤抖着。
苏瑾放下手中的苹果,擦了擦手,轻不可闻的覆上簟秋死捏着被角的指节,也吁了口气说:“当时,知道这件事时,我觉得太让人难以置信了,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苏瑾回忆着当初发现邢空的隐情时的景象,仍是不禁的摇头“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将心比心,她活的是真的不容易,很辛苦。”
“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簟秋精疲力尽的躺到床上,两眼直直的看着屋顶,有气无力的说:“这一切都太突然了。为什么你还要跟她结婚,为了帮她?”
“知道以后,我一直记恨她。可,记恨记恨,恨了她多久,也就实实在在的在心里在意了她多久。”苏瑾不得不承认,自己对邢空的感情,其实是没因为发现她的真实性别而改变过的。
只是之前的自己一直都不想,也没办法去面对自己这样的内心和世俗人伦的看法,就算之前的自己再怎么超脱,却如何都接受不了这样的关系和感情。
再加上当时的中国,山河破碎,她和邢空都有着各自不同的使命,都在为心中的那份信仰而奋斗奔走。
那时候,过一年的日子熬的却是十年的心血,终日的劳碌,提心吊胆,更是让她们没精力去顾及和计较个人的这些个儿女情长。
抗战后建国初,她苏瑾一直不乏各路的追求者,可她从未动过心,就在她误以为自己怕是要孤独终老时,偏偏又在看到邢空一人拉扯着邢纯艰难过活时,心真真的疼了。
于是,就想帮帮她,却不曾想,之后朝夕相处的相濡以沫的时光,让她逐渐窥清了自己的真心,面对了自己的真心,也接受了自己的真心。
原来,早在四三年的那个万物复苏的春天,在邢空送自己回下河村的路上,自己就真心的爱上了她。
之后,苏瑾跟簟秋聊了许多,有关于自己的,更多的是关于邢空,关于她们的感情和家庭的。
“苏瑾,她等你等了这么多年,是对的。”簟秋看着平日里表面容易接触,骨子里却颇为清冷的苏瑾,每每提起邢空,言语间都会不经意流露出疼惜和爱意来,自愧不如的反倒会心一笑。
“唉,我们俩纠缠了这么久了,理不清剪不断,索性就这样继续纠缠下去吧。”苏瑾低着头,幸福的笑了笑“如果说她喜欢我是害了病,那我就陪她一起魔怔吧。”
说着拍了怕簟秋的手背“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幸福,你也会有,簟秋。相信我。”<div id="ad_250_left">
簟秋感激的点点头,不知不觉外面的天色都暗下来了,忙说:“都这时候了,小远该下学了,你快回去吧。”
苏瑾看了下腕表,起身说:“我还真得回去看看,她心里对你向来极在意的,如今你都知道了,她又好面子。这会儿她在家,不定怎么犯别扭呢!”
看了看簟秋床头的点滴瓶,拎过背包笑着说“她啊,虽然现在岁数大了,可偶尔浑劲上来,也能吓着孩子。”
刚巧余母这时拎着晚饭从外面进来,打了个招呼,客气了几句,苏瑾就回家了。
到院子门口,离多远就见邢空趴在院子的地上做着俯卧撑,邢远蹦跶着给她数着数,邢纯坐藤椅上,一手拎着毛巾,一手端着茶缸“爸,你喝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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