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夏天的一个周末,邢空头上戴着草帽,往着袖口和裤筒,穿着胶鞋,在周向武家房前的园子里除着杂草。
“喝点茶水。”赵梅拿了铁茶缸过来给她:“苏瑾今天还有课?”
“哦,她学校的事忙,最近在研究什么显微——。”邢空顿了顿,摇摇头喝了几口茶水说:“大知识分子的词儿,咱也不懂,就是在那个像炮兵用的那个放大镜下给人动手术。”
赵梅也动起手来,帮着邢空给园子里的豆角秧绑着树枝牵引着,说:“她再忙,还能忙过你这大军长啊?苏瑾啊,就是心气儿高。”
邢空嘿嘿一笑,看了看豆角秧上才接出的豆角和另一面架子上的黄瓜点点头“这家伙,长得好啊,这一春天总算没白忙活。”
“嗯,我看你家门口那片园子种的是果儿秧吧?”赵梅看着隔壁邢空家的院子。
“对,我跟他们要了点草莓籽,今年第一回种,还真长出来了,这不孩子多么,都爱吃。”邢空蹭了蹭手上的泥。
摘下头上的草帽扇着,喘了两口粗气“总不活动是不行啊,以前挖战壕修工事一天一天的挖都没事,你再看现在。”
“要我说你那腰伤啊,就是那时落下的。”赵梅打了盆清水来,让她洗把脸。
“老邢啊,你看武子也不在家,啥事就得跟你商量商量。”赵梅拉了把藤椅坐到一边“大军今年也中学毕业了,他也不好好学,我也管不了他。我看就让他参军,到队伍上去锻炼锻炼,就算不出息,也学不坏。”
邢空想了想点点头“一晃儿啊,他都长成大小伙子了,呵呵呵。”
“这孩子太不省心了,学校老师最近都找我好几次了。我平时总说他,他爸和你像他那么大的时候,早都当上排长带着队伍打鬼子了。”赵梅无奈的摇摇头。
邢空只是笑,也没说什么。
赵梅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语重心长的说:“驴子,你跟苏瑾,真就不打算生个自己的孩子啦?”
邢空扇风的手顿了下,仍是淡笑着说:“我这都扔三十岁奔四十的人了,还要什么,不要了。”
赵梅本还要说些什么,见邢空起身,看了看手表说:“都这时候了,苏瑾快下班了,我得回去做饭了。”<div id="ad_250_left">
“苏瑾啊,是个有福气的。”赵梅把她的军装递给她,送她出了院子。
“爸。”中午邢纯跟苏瑾脚前脚后的进了门。
“今天是周末,学校不上课,你又哪疯去了,一上午都不见人?”邢空边接过苏瑾的军挎和帽子挂上,边板着脸,询问着邢纯。
“去同学家做功课了。”邢纯刚还兴高采烈的脸,也沉了下来。
“先吃饭吧。”苏瑾扯了邢空一把,笑着问:“都做了什么好吃的?”
席间,苏瑾给邢纯添了碗汤,说:“纯纯马上就要考学了,营养要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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